谢无舟的目光默默追随著她。
在走到第八个来回时,鹿临溪停下瞭步子,用力晃瞭晃脑袋。
“我这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能让你做啥啊!”大鹅说著,拍瞭拍翅膀,“要不这样,你先欠著,等我日后想到瞭再和你说!”
“不欠。”谢无舟说,“你若想不出,我现在便去把沉遗墨那小子的伤势治好,全当你请我帮忙瞭。”
“不带这样的!”大鹅急到双翅叉腰,伸长脖子,震声问道,“你给他疗伤,凭什么算帮我做事啊?”
“他不是你们天界尊贵的太子吗?”谢无舟说著,打趣似的看向鹿临溪,浅浅笑道,“救他一次,不得记上一功?”
“人没死就是活著,既然活著,他的伤自己会好,犯不著用上你欠我的这件事!”鹿临溪颇为无情的大声说道,“你欠我的,必须是我想让你去做的,才能算得上数,明白吗!”
看著眼前大鹅急吼吼的模样,谢无舟一时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鹿临溪超凶地吼瞭一声。
谢无舟伸手捏瞭捏眉心,似在强压笑意。
大鹅在一旁急到在桌上猛猛跺脚:“我警告你啊,我赢你一次不容易的,你不许赖账啊!你要是赖账瞭,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我……我就,就……”
鹿临溪有些茫然地眨瞭眨眼,短暂沉默后变成瞭一个洩瞭气的皮球,瘫坐在桌上,没什么底气地叹瞭一声。
“行,可以的,你总是这样有恃无恐。”她说著,自嘲地尬笑瞭两声,“哈哈哈,也对啊,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我最多咬牙切齿地在心裡骂骂你,再怎么骂也不会让你少半根毛的……”
有时吧,鹅也会恨这天道不公。
凭什么旁人都有修为,就她一人是这鸟样。
这隻该死的孔雀但凡敢在她面前现个原型,她一定追在后头把他尾巴毛一根一根全给叨秃!
鹿临溪越想越是咬牙切齿。
就在她牙痒得分外厉害的时候,谢无舟揉瞭揉她的后颈。
“好瞭,先欠著吧。”
鹿临溪抬起头来,眼裡一下有瞭光。
“真的啊!”
“嗯。”
“哎呀,早说嘛!”大鹅瞬间笑逐颜开,“你这人吧,就是嘴硬,每次都搞得那么伤感情!”
谢无舟笑瞭笑,没再说话,隻是继续抚摸著大鹅颈上的绒毛。
鹿临溪向前靠瞭靠,小声问道:“你说的这一件事,不管是做什么都可以吗?”
“这世上我做不到的事很少。”谢无舟淡淡说道,“但你自己心裡也要有数,别什么过分的要求都敢提。”
“你这说瞭跟没说似的。”鹿临溪小声嘟囔。
下一秒,谢无舟给瞭她一个无比平淡的眼神,似是要她自己体会。
她努力体会瞭片刻,忽然无赖地笑著说瞭一句:“既然你不说什么不可以,那我就当什么都可以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