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理作用太可怕瞭,她必须赶紧确认自己身上真的没有沾到院子裡的髒东西。
她埋头看瞭看自己白花花的胸脯,又偷瞄瞭一眼旁侧站著的谢无舟。
短暂迟疑后,大鹅忽然梗著脖子,身子似是有些僵硬,步伐却又分外小心翼翼地往谢无舟身旁稍微靠瞭靠。
谢无舟低眉看瞭她一眼,轻飘飘地说瞭一句:“你还真是胆小。”
大鹅仿佛没有听见这声嫌弃,她眨瞭眨眼,又往前靠瞭靠。
片刻停顿后,大鹅忽似狗狗蹭人一般,倏地扑到谢无舟脚边,在他身上猛猛蹭瞭起来。
谢无舟:“……”
大鹅蹭瞭半天,见自己没被踹开,终于安下心来。
蹭瞭那么久都没被踹开,这意味著自己身上确实是没有髒东西的!
大鹅离开瞭谢无舟,就像离开瞭一张抹佈。
她站直身子,后退数步,先是晃瞭晃脑袋,再又抖瞭抖翅膀。
最后抬起头来,看瞭眼天边西斜的太阳,劫后馀生般松瞭一口长气。
然而下一秒,她的气儿又不顺瞭。
谢无舟从身后抓住瞭大鹅的后颈,一下将她从地上拎瞭起来。
一脸懵的大鹅胡乱晃动著橙黄色的脚丫子,张开的翅膀还没扑扇一下,便已被揪住瞭翅根。
下一秒,她听见谢无舟喊瞭她的名字。
他说:“鹿临溪,你不觉得你有点太放肆瞭吗?”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但是鹿临溪听到瞭一些关键词!
——是“放肆”呢!
原来谢无舟的词典裡是有这个高位者通用破防词的吗?
她还以为这傢伙心理素质好到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气到说出这个词呢!
这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无舟不禁皱眉:“信不信我把你丢进去?”
“别别别!”大鹅连忙挣扎瞭起来,“错瞭错瞭!我错瞭!下次再也不敢瞭!”
她心髒不好,可听不得这句话!
“我,我……我不确定嘛,我害怕啊!”
“口说无凭,我需要眼见为实嘛!”
“我身上是干净的啊,昨天浮云还抱过我呢,我这不没把你衣服弄髒吗!”
她大声嚷嚷著,看似慌忙求饶,实则话语中充斥著理直气壮。
似是听到瞭外头的动静,浮云从那小院的木屋裡匆匆跑瞭出来。
她左手握著一摞黄色符纸,右手下意识握著腰间的剑柄。
当看清眼前情形的那一刻,眼裡的担忧一点一点化作瞭满满的疑惑。
沉遗墨是跟在后头出来的,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愣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