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她抬头看瞭看逐渐向西偏移的太阳,连忙催促道:“我们也别在这儿杵著瞭,快去找那个黄道长吧!”
说罢,转身向先前问好的方向跑去。
“好。”沉遗墨点头应著,忙跟上瞭她的脚步。
他们甚至都没有问一下边上沉默瞭许久的谢无舟一上午都干瞭些什么。
“这下连四个字都不用说瞭。”谢无舟感慨著,可那话语中哪有半点遗憾?
“懒不死你!”大鹅忍不住小声嘟囔。
话音落下,见谢无舟事不关己地跟瞭上前,便也连忙追在瞭身后。
这一路,浮云走在最前头,一路问寻著方向,没多会儿便寻到瞭那位黄道长的傢门。
浮云上前敲起瞭门,可门内却没有半点动静。
好怪哦。
可这么怪,没准会有危险吧?
有危险的地方,怎么能少瞭想死的鹅呢!
鹿临溪一脸兴奋地凑到瞭门口,嘴巴尝试著叨瞭叨门缝。
浮云:“奇怪,是没人吗?”
似在回应她的话,裡头传来瞭沉沉的脚步声。
鹿临溪睁大瞭好奇的双眼。
院门拉开缝隙的瞬间,一个面色暗黄的道士从裡斜著探出瞭半个脑袋。
枯草似的长发恰好落在瞭大鹅无比好奇的脑袋上。
就那一刻,鹿临溪给吓得不轻,“嘎”的一声缩到瞭谢无舟身后。
鹿临溪:“鬼!鬼鬼鬼鬼鬼!”
谢无舟:“……是人。”
浮云:“小溪,别怕,是人!”
沉遗墨:“……”
鹿临溪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真是一个人。
那道士身形十分消瘦,消瘦到有些撑不起身上宽松的道袍,干枯的头发略显凌乱,凹陷的眼眶裡,装著一双仿佛快要掉出来瞭的佈满血丝的双眼。
活人该有的精气神,他是半点儿没有。
乍一眼看去,跟具尸体似的。
要不是他眼珠子还在上下打量著门外三人,她简直要怀疑这傢伙不是一个活人。
刚才站太近,被这种东西突瞭脸,真的吓死鹅瞭!
关于被吓到失态一事,鹿临溪对天发誓,这绝不是她在搞外貌歧视。
实在是这位道长的精神面貌过于瘆人瞭。
就她刚才那个仰视角度,突然半个脑袋挡瞭头顶的日光,还有枯草似的头发忽然落到她头上,那一瞬的感觉真就跟见瞭鬼没啥区别。
一个道士精神面貌差成这样,陆城的人就没有怀疑过他是个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