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虽然不大,可她先前赌气坐得远啊!
一时间,大鹅悄无声息地挪动著。
每挪一寸,都心惊胆战,生怕惊动瞭车内的一人一鹅。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成功挪到瞭差不多的距离!
在深吸一口长气后,鹿临溪屏住呼吸,把脖子向前伸瞭过去。
就在嘴巴快要够著玉佩的那一秒,她忽然隐隐察觉到瞭什么。
——有一道目光正自上而下地注视著她。
女人的直觉一向准得恐怖。
每当直觉出现,鹿临溪都会选择相信。
所以她一秒改换攻势,毫不犹豫地往谢无舟大腿上用力啄去。
下一秒,她又一次被谢无舟捏住瞭后颈。
哈哈,还真是毫不意外呢!
该说不说,这傢伙的警惕心未免有些太强瞭,他到底会不会进入深度睡眠啊?
鹿临溪用力仰起头来,倔强地瞪瞭谢无舟一眼,假装这隻是一次日常性质的偷袭。
后者毫不在意,隻笑著将她随手扔到瞭一旁。
这个动静惊得浮云睁开瞭眼,可车内依旧无人说话,安静得仿佛有人放瞭集体禁言术。
鹿临溪扭头对浮云使瞭个眼色。
浮云一秒懂得,当即再次闭上双眼,重新进入瞭修炼状态。
鹿临溪则在谢无舟无声却略带笑意的凝视下抖瞭抖翅膀,一声不吭缩到瞭车角,脑袋向身后一扭,把嘴巴埋进瞭翅膀。
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起得较早。
来日方长,既然现在什么都做不瞭,那倒不如先睡一觉。
说来日方才,还真就来日方长。
在不知去往何处的路上,鹿临溪没有放过任何一次“出嘴”的机会。
可这一路走走停停,转眼好几天过去瞭,她连碰都没碰到过那枚玉佩哪怕一次。
谢无舟身上仿佛有那个什么“鹅达”,不管睡在车上,还是睡在床上,看上去睡眠是深是浅,隻要有鹅靠近,就会哔哔哔地把他叫醒。
该说不说,除去完全不让看的洗澡,平日裡哪怕是睡觉,鹿临溪也从未见过谢无舟脱衣散发的模样。
也不知是有外人在不好意思,还是他们这些仙妖神魔一向如此。
她隻知道,谢无舟这样真的大大增加瞭她偷东西的难度。
那玩意儿永远被他贴身戴著,他又警惕得惊人,简直让鹅无从下嘴。
但鹿临溪感觉自己简直越挫越勇,一种奇怪的胜负欲在她心裡燃起来瞭。
在马车上,她会尽可能与谢无舟坐得近一些。
在沿途的客栈裡,她说什么也要和谢无舟睡同一间屋子,任由谢无舟怎么轰都轰不走。
非但如此,其馀时候,也是尽可能与谢无舟同进同出,活像个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