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备好了。
脱衣的轻响,似乎还没有呼吸的声重。
乳白的床头灯亮着,除了这点光亮之外再没别的光了,但涂南还是想伸手去关了。
手臂伸出去,雪白的一条,被抓住了。
“别关,”他声音低哑“我想看着。”
她脸上轰然烧了起来,推他一下,男人的身体推不动,线条是她笔下没见识过的。
他低低笑起来,吻她的耳垂,说“攒着力气,等会儿你再试试。”
涂南咬住唇,心莫名慌了。
慌不了多久,身体被撞散,意识似乎也散了。
光在眼前摇曳,她抓身下的床单,抓了两下才现笔还在手里,松开手指,才放下了。
感官的冲击让人如梦似幻。
男人在这方面太有优势,她没想到,自己会有慌张无助到这地步的时候。
有一刹那,甚至有点想哭。
忍住了,只剩彼此错乱的喘息。
以前她就想过,他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有什么意义啊,现在现,可能意义体现出来了。
人可以完全瘫在上面的。
她又找到那支笔,握在手里,伏在他腰上,在上面画。
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在笔下,胜过世上最好的纸张。画完了,她把身体贴着他,后腰连着后腰,她腰上的纹身是瓣莲花,她在他腰上也画了一瓣,像是一起的。
她抬起眼,看着他,像是在问喜不喜欢
他两眼早就紧紧盯着她,一翻身,就把她压住了,贴在她背上,在她耳边笑着低语。
还有力气,看来还是不够。
她低低抱怨画的要蹭没了。
谁管那个。他捞起她腰。
到了后半夜,涂南忽然醒了。
其实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身上是真没力气了,到现在都软着,好一会儿才坐起来。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床头灯还亮着,像是唯一的见证者。
她随手拿了件衣服罩上去,摸了下脸,拉起毯子披在身上,赤脚下床,走出房间。
地面很凉,但她不觉得冷,直到一阵风吹过来,才忍不住裹住了毯子。
阳台的门开着,石青临站在那儿,在一片昏暗里,抽着烟。
指间的星火亮一下,他的脸也跟着亮一下。
涂南走过去,他看见了,伸手把她揽住。
“多穿点,会冷。”他也赤着脚,穿着休闲的运动长裤,上身的衬衫敞着,胸膛一览无遗,却还管她冷不冷。
“不冷。”她把毯子牵出一角,想往他身上披。
石青临没让,顺手把她裹紧了,抱在怀里,下巴在她额角蹭一下,“看,天上出星星了。”
涂南往黑漆漆的夜空上望,一天星斗,在都市里真的是难得一见。
“不过我想你应该见过更美的。”他手摁在栏边,慢慢捻灭了烟。
涂南明白他意思,“嗯,边疆的星空比这里美,可我还是觉得比不上今晚的。”
石青临沉默了一会儿,手揽着她没松过,“涂南,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临摹”
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喜欢。”
他看着她,笑了,“那就去吧。”
既然是她的选择,那他尊重。
涂南对上他的眼,说不出来话,把脸埋在他怀里。
“别难过,又不是见不着,这点距离不是问题。”他反而安慰她。
没关系,去吧。
用你曾经征服我的那支笔,去征服所有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