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吃了我的馒头,那就是我的兵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明天有人无令下了城头,或者反水,我不杀你们,但你们的家眷都得死。一个人反水,这里所有人的家眷都要掉脑袋。”
连坐!非常之时就要用非常之法,赵童儿就要用右边人的命去保左边人的命。
她这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连吞咽声都没有了,大家看了看手中的馒头又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
桑音见形势有点不对,拔出双刀护在赵童儿身前,眼睛警惕的左右扫视。
赵童儿拨开桑音,继续说道:
“你们成为流民,这事怪不得你们,人都想求个活命,要怪就怪齐朝。我们只需要守住两天,粮草就会运到。”
这时有人喊道:“那外面的还有俺村上的人嘞。”
“只要他们攻城,那就是叛逆,就算他们真的攻进了城,是能吃顿饱饭,但后面呢?能打得过禁军吗?镇北军南下,你们谁能活得下来。”
她的话让流民都沉默了,他们虽然是农民,可能字都不认识,但祖祖辈辈的教育让他们知道谋逆是要灭九族的,他们只想活下去,不想死,更不想让老婆孩子一起死。
赵童儿见大家不说话了,拔出腰间的刀,说道:
“守住了,事后每个人赏1o两银子,每户给1o亩田。谁不干,我现在就以通敌之罪砍了他。”
一刻钟后,看着右边的流民在衙役的带领下往城头而去,赵童儿呼的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我刚才说的如何?”
桑音捧着一个馒头咬了一口,说:“小姐,你说得很好,就是有点乱。”
“乱吗?”赵童儿歪着头回忆了下,“我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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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窝棚。
“哭球,慧娘下午不是还在吗?快起找啊。”中年男子急切的说道。
女人用湿漉漉的袖子擦着眼角,悲切的抽泣着:“都找过嘞,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黄脸男子握紧拳头,砰的砸在地上:“肯定是被城里那些有钱人骗去了,如岳哥,我听说他们用吃的骗我们的女子,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一个馒头就行了。”
躺在地上的汉子也坐了起来:“哥,你还想甚,这老天不给我们活路,朝廷也不管我们,这些贵人把我们当猪狗一般,我们这么好的女子就被他们都糟蹋嘞。”
“哥,阿虎说的对,干吧,家伙事我们都准备好了。”
说着,黄脸男子从窝棚口摸出一把刀来,刀被磨得很锋利,那刀口的光就像这大雨一样的冷,“几个地方我都去联系过了,哥,大家伙都等着你拿主意嘞。”
“当家的,你可要把慧娘救出来啊。”
听着婆娘的哭泣,名叫如岳的男人脸色越来越沉,“老天不给我们路走,我们就自己走,干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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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崇文门,寅时四刻
一队兵士正站在门洞里。
“这雨下得真邪性啊。”一个小兵看了看外面的雨,对坐着的校尉说道,“单校尉,你说大理寺办什么大案呢,这么大的雨还赶回来,人都摔成那样了。”
“不该问的别问?我前几天找人算了算,那先生说今年天下不太平,我说咱就安安稳稳守着咱的门,别多管闲事,那事儿啊就找不到咱身上来。”
校尉说着,耳里听到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他转头看去,雨幕中,一队骑兵正急朝他奔来。
一个尖细的嗓音跟着传了过来:
“陛下有旨,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