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沈淮年并不知情。
如果时初没有因为这件事儿找上他的话,他也许至今都不知情,不过是学校搞的形式主义,没什么花头。
就类似于让优秀学长学姐上台发言,然后给予学弟学妹该有的一些经验。此种活动,一般会在演讲开始前两周左右通知演讲者,告诉你演讲稿该准备起来了。
沈淮年坐在他们系的院长办公室里。
沉着眼听着老院长挥斥方遒。
洋洋洒洒,还真是听地耳朵都生茧子了。
等老院长讲到口干舌燥,踱步到办公桌前拿起杯子喝茶时,沈淮年这才扬了扬眉,说:“我有个要求。”
老院长转过身,看向他,“你说。”
“献花的环节取消吧。”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沈淮年挺直了背,眸子微眯,懒懒启唇,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太俗了。”
顿了顿,皱了下俊眉,像是怕老院长不同意似的,及时补充施压,“不取消的话,那我拒绝演讲。”
明晃晃的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老院长:“………”
走出院长办公室,下楼,出了一教,视野开阔起来,连带着空气也变得流畅,沈淮年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指腹轻轻摩挲着手机侧沿,摸到凸起的音量键。
他感觉可以和时初汇报一下情况。
时初的微信虽然被他置顶,但现在,也快长草了。
有多久没说话了,现在都五月初了,算算也快两周了吧。
思及此,沈淮年抬手扯了扯领口,忽然有点烦躁。
拐弯到七教。
那是时初平时上课的教学楼。
本着去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还真被他给遇上了。
下课铃打响,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楼梯口蜂拥而出。
争先恐后地抢着去食堂吃饭。
时初本来是想等其他人都离开了自己再慢吞吞下楼的。
可架不住林安染她们对她不离不弃的热情,她本身又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不好意思去拒绝别人的人。
于是,就导致现在混迹于人群的结果。
哪怕有林安染和路瑶为她隔开人群。
可被拥挤和喧闹充斥时,时初还是苍白了脸。
低着头,咬着唇。
僵着身体缩起肩膀,内心慌乱不堪。
快了快了,出去就好了。
拥挤中,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下。
“让一让。”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初快崩溃了。
从狭窄的楼梯口出来,走到教学楼外面,明亮驱散了刚才黑压压的一片,空间变大,涌动的人群渐渐散开。
窒息感也慢慢消失。
林安染她们想快点到食堂,好减少排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