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雪儿姐姐后来究竟有没有看到,不过,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设计出那样一条链子……毕竟,那是哥哥费了好多心思才绘制出来的心血……有着特别的寓意的……”
“……”
“所以,当那条项链变成实物后,只需要一眼,我就能认出来……”
“等一下。”说不上来心里忽然浮起的一阵酸味是什么,我情不自禁地出声打断静雅的话,不确定地开口:“你说的项链,指的是刚才北森上台时戴着的那条?”那条造型奇特却格外符合北森气质的铂金项链?
“嗯,是啊,就是那条。”静雅很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之前他们误会‘我’是小偷的时候,北森曾亲口告诉过‘我’,那条项链是迹部为她设计并请专人特别打造出来的……”
“不可能!那条链子明明是哥哥设计的!哥哥画草图的时候,我有看到!何况,那时,还是我亲自把哥哥最终完成的图纸塞进雪儿姐姐带来的那只行李箱里的!迹部……不可能设计出那样的项链的!绝不可能!”静雅的神情有些激动,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那明明就是哥哥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完成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画出一模一样的来!绝不可能!不行,我要去找雪儿姐姐问清楚!”话落,她冲动地直想往校门外去。
眼疾手快地,文太适时地一把拉住她,蹙眉道:“北森早就坐上私家车走远了,你追不到的!再说,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你有必要那么较真吗?都过去五年了……”
“就算过去十年我也不管!再怎么说,那都是我哥哥的心血!我决不允许有人冒名顶替!”
“……”
接下去,静雅和文太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仔细听。
神思恍惚地,我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适才北森离开的方向。
心,莫名涟漪。
人情
人,可以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也可以是世界上最单纯的动物。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谣言止于智者的背后,却是以讹传讹在真相面前的不堪一击——北森的出现和道歉,便是最好的例证。
重新回到三年a班的教室,迎接我的那些目光,不再有嘲弄和敌意——或愧疚的眼神,或不好意思的微笑,甚至,当我在座位上落座后,还有几抹热心的身影找上门来,主动贡献这些日子来我所欠缺的笔记。
礼貌地,我一一谢过他们的好意,感激微笑的表面下,却是一颗冷然嘲弄的心——天性使然么?我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即使那些人,只是被假象蒙蔽的无知孩童——不计较,不代表宽容,现实,仅仅是一次无奈而又必须的表里不一,而我,炉火纯青……
不过,有一个人,却例外。
柳生络樱……
想起之前和她在校长室门前立下的赌约,我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啪”神思游走,一本厚厚的黑色硬面抄搁上我面前的书桌。
敛笑,抬眼,是面无表情的真田。
“这是这些日子来竹内老师要我帮你准备的国文笔记,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沉沉的声音,淡淡的眼神,几日不见,这位真田同学的严肃,似乎没有半点改变。
“谢谢。”客套地,我笑笑。
真田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埋首,继续他的课前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