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昧生得雄雌模辩,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唐袅衣眼中闪过惊艳,正欲开口询问她想要什么。
雪昧忽然突兀地倾身,让那张冷媚的脸凑在眼前,连腻滑皮肤上的细细绒毛都能看得清晰。
靠得太近了,那股引诱人的幽昙香扑面而来,唐袅衣若不往后退,唇险些就要碰上她的脸。
“你想作甚?”她的脸腾起热气,眼睫下垂落,双手紧张地捏住裙摆。
她不敢与雪昧直视,那双桃花眸中似有无数柄细小的钩子,能将人不断往里拉。
况且她现在怀疑雪昧是男子。
“我想作甚……”雪昧观她泛红的双颊,还有虚张声势的语气,眼中闪过兴味,屈指抬起她的脸,语气柔柔地反问:“我想做什么啊?”
唐袅衣被她抬着脸,卷翘的鸦黑眼睫急急地颤,想要躲开却又碍于她此前的确帮过自己,心中觉得他并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而强撑着顺势仰头。
雪昧轻眯含笑的眸,压下心中莫名亢奋的情绪,视线随着指腹蹭过她晶莹的唇,石榴唇脂被恶劣地抹至唇角。
“我想让你亲我这里。”雪昧笑着松开手,用染着嫣红唇脂的指腹按住自己的唇,舌尖卷过指尖上的胭脂。
“还要这样亲。”
轰然一下,唐袅衣脸上的嫣红迅速晕开,朱唇微启,神色涣散地盯着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见她的眼瞪得圆圆的,荡着湿漉漉的水雾,让雪昧升起的恶劣心险些压不住。
雪昧倾身盯着她唇角,舌尖上还有刚才轻舔的胭脂味儿,藏在立领下的喉结轻滚,看她的眼神沉下。
她今日的胭脂是甜的,石榴味的。
雪昧端起她的脸,还不待他去仔细品尝,便被猛地推开。
少女泪眼婆娑地捂着唇,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似没料到他竟如此出格,不仅用手抹花她唇脂,还、还想让她去亲他!
她从未被女子这样挑逗过,头皮都紧得发麻。
唐袅衣眼中闪过羞愤,用力瞪眼前笑得花枝招展的人,刚才升起的一丝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加讨厌他了。
雪昧对她的反应十分受用,笑了许久,眼中泌出斑驳泪珠,屈指拂过。
他含笑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甚在意地轻哄:“别这样的眼神,你也不亏,无数人都想要我一吻呢,偏偏第一次给了你。”
他说得遗憾,唐袅衣脸却热得更明显,心中腹诽,谁第一就这样会挑逗人。
季则尘第一次就……
诡谲的念头闯入脑海,她登时心焦火热,抿住下唇抚开他越发过分的手,转身跑开。
少女的粉裙摆开成一朵清澈干净的芙蕖,发髻后面的发带更是如她的人一样充满生机,谁看一眼都会为其明媚所吸引。
暗含炎炎的春日炙热地灼烤园中的艳丽的花,雪昧含笑得盯着她慌张的背影,轻嗤笑了。
他低下头,神色莫名的地盯着指间的胭脂,齿间似乎还有甜腻味,他抬起手舔干净上面的胭脂。
但这点似乎并不够,刚才应该扣住她的头,像是蛇一样伸进她柔软的唇中,与之纠缠至拉出霪靡的银线。
可惜了,没能看见她眼眸覆湿汽,娇而无力地喘吁模样。
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然后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水榭,心中玩的心变淡了。
或许他应该放弃原本计划,先想办法占有从他齿下逃走的明媚。
唐袅衣沿着院子跑到无人的地方后才停下。
她抻着膝盖面色潮红地喘息,敛下鸦羽遮住眸中的羞耻。
想起从刚才的画面,她现在仍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
她心中隐约怀疑雪昧是不是什么变态,不然为何大半夜的穿着男装,刚才还让她去亲他。
从未见过这般妖媚的人,唐袅衣蹲在地上缓和许久,脸上的热气才褪去,忽然想起今日还没有去寻赤貂。
她忙提着裙摆站起身,打踅至前往后厨的石板小路。
昨夜刚刚下过雨,石板上湿漉漉的。
唐袅衣接下来不再需要带雪昧去熟悉季府,她比寻常人要聪明不少,只听过一遍的路便能倒背如流,她下午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昨夜与季则尘之间的事究竟是不是梦,她还没有弄清,但现在他应该不府上,恰好可以借着这个时间想办法将最后一点勾引完成。
唐袅衣先是如常去了后厨。
她刚踏进后厨的门,恰好看见三寸也在。
前几日三寸请假回老家探亲,从她做第一个夜探男子房的梦时,他第二日便离开了。
三寸迎面与唐袅衣撞上,先是在脸上扬起一丝惊喜,然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霎时变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