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Нecлышhыbcaдyдaжeшopoxи,Bcё3дecb3amepлoдoyтpa,ecли63haлиbы,kakmheдopoги……」
這竟然是雙語演唱!
前排的趙遠書失控般地坐直了身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他又恢復了原狀。
他敏銳地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長官也變得不一樣了,他們從先前的悠然自在變得正襟危坐,更加認真地去欣賞歌曲了。
然而再動人的演出也有結束的時候。
隨著最後一個音調落下,這場籌備良久的演出正式畫上圓滿的句號。
站在後台的李逢春劫後餘生般地吐了口氣,然後默默地擦拭了一下額前的冷汗。這時候他才察覺,由於過久地站立,自己雙腿早就麻木了。
李逢春顫顫巍巍地回到椅子上,頭腦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沒想到這個宋知時竟然這麼厲害,不但芭蕾跳得好,唱歌也不賴,還會說外語。
緊接著,李逢春的內心就爆發出極大的喜悅。
他撿到金子了,這次是真的金子!
他終於知道當時朱芳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了!
宋知時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中回到了後台。此刻跟他關係好的,關係不好的,通通圍了上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們能感覺到這位同事比他們想像的要厲害,以後恐怕不會只拘泥在這一個小小的文工團。
憋了良久,終於有人說了一句:「宋同志,你真是深藏不露。」
彭素濤跟周和平是最高興的,他們跟宋知時一樣是舞蹈隊的,作為為數不多的男舞者,本來以為登台無望了,但同住一個宿舍的宋知時今晚不但上台了,還有這麼好的表現,他們與有榮焉的同時,也生出了許多期望。
然後就有人帶頭鼓起掌來,宋知時和褚旭英都為文工團度過了這次難關,值得所有人的敬佩,因此大家全都心服口服。
當然也有不服的,比如楊慧琴。
她本以為今晚自己才是全場矚目的中心,沒想到前有褚旭英後有宋知時,把整場演出拔高了不止一個度,現在演出結束,還有幾個人記得她這個領舞?楊慧琴嘴上沒說什麼,暗地裡指甲都快把手心掐爛了。
接下來就是集體謝幕時間,李逢春帶著所有演員們上台,然後就是各公社宣傳隊和部隊宣傳隊的演員們,也跟著來到了台上。
宋知時本來是站在舞台最角落的位置,但李逢春執意把他拉回到了舞台中央。
現在,他左手邊站著李逢春、崔大副,右手邊站著朱芳婕、楊慧琴,自己則是妥妥的c位。
今天現場的絕大部分都是軍人,連鼓掌都是整齊劃一的,場面看起來格外震撼。
宋知時知道,這掌聲也有許多是送給自己的,這讓他那顆虛榮的小心臟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李逢春領著眾人謝幕了好幾次,台下的觀眾們才66續續地退場,邊走還邊討論著今晚的節目。
早些年還沒有樣板戲的時候,過年演出幾乎每年都有劇目,但大多水準很低,粗俗又無聊,但農村出身的他們,即便是能看到這樣的節目,都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後來樣板戲出來了就開始只演樣板戲。
聽說這次部隊邀請了文工團的演員們來參加建軍節演出,整個部隊上到軍官下到家屬都非常期待,現在演出結束,大家只覺得果然名不虛傳,跟村裡的草台班子就是不一樣,這麼高規格的演出夠他們嘮好多年了。
宋知時的演奏無疑是被提起最多的。
因為他之前在部隊家屬院就很出名,只不過是以嬌縱偷懶、不學無術之類的惡名出名而已。
但這場演出卻成功洗白了他在眾人眼裡的形象,原來這位小少爺並非一無是處,只是跟她們這種土裡刨食的人家不一樣,人家的手是彈樂器的手,不是做家務的手,人家嘴不是吵架的嘴,是唱歌的嘴……
觀眾是走了,但剩下的領導卻還在。
其中一位領導忍不住問:「剛剛那位唱歌的小同志叫什麼名字?」
李逢春笑得牙不見眼:「回領導,他叫宋知時,是我們舞蹈隊來的舞蹈演員。」
那領導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誇了一句:「不錯,又會唱歌又會跳舞,是個全能型人才。李同志,你可要好好培養他啊。」
「一定!一定!」李逢春不住地點頭。
崔大副眼珠子一提溜就想告狀:「長,你不知道,這個宋知時他可是……」
李逢春頭也不回地狠狠踩了崔大副一腳。
崔大副瞬間吃痛到說不出話。
坐在正中間的老長年紀雖大,卻耳聰目明,把對話聽的一清二楚,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是誰?不就是宋清榮的孫子嘛。」
這下文工團那方都驚訝了:「您……知道?」
老長一臉若無其事,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嘴:「哦,當年我不小心被叛徒出賣,小鬼子滿大街抓我,是宋老兄救了我一命……算了,不提當年的事了。」
宋知時的爺爺竟然還對老長有救命之恩,這句話直接震得在場眾人找不著北了。
而企圖抹黑宋知時的崔大副更是嚇得直接禁言了。
老長身居上位多年,即便笑得再和藹,威嚴尤在:「這幾年省里大力發展文化娛樂,有機會多帶孩子們參加參加比賽,說不定以後還能參加全國級別的比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