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步深吸一口气,“总算可以出一口气了。”
蛇君在渊湿漉漉的从外头回来,“一切置办妥当,只等着丫头你的吩咐。”
“那就开始吧!”楚羽凝眸,“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如今时辰到了也该遭报应了。”
一声轻叹,该清算了。
夜里的时候,霍庭燎将披肩落在楚羽的肩头,“这么晚还不睡?还想着明日的事儿?”语罢,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心里装着太多事,不觉得累吗?一辈子就那么长,能不能留点时间给自己。”
“你这是想让留点时间给你吧?”楚羽轻笑两声,“这是我姨娘的事,何况方远山那副模样,但凡有些热血都不可能容忍。等我处理完了方远山的事情,我随你回家。”
他微微一怔,“你说——回家?”
“是啊,回家。”楚羽浅笑,“怎么,想换个霍夫人了?”
他摇头,“霍夫人一个便罢!”
楚羽轻叹,“人之初性本善,即便如此我还是相信这世上有良善的存在。就好比墩子,好比方文秀,有些人受了伤但不会迁怒旁人。”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往坏处想。你就是你,我仍在你身边。赤子之心不可失,切莫忘了。”他叮嘱。
“你这是要我莫染心魔吧?”她回望着他。
“你若周全,我才能心安。”他抱紧了她,“就这么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过吧。”
她笑而不语,埋在他怀里觉得很温暖。夜里的时候这人又不老实了,夜里折腾得狠,啃得她身上到处是斑斑驳驳的。好在天气转凉,身上的衣裳越发多了一些,这才遮去身上的羞涩。
第二天一早,楚羽吃了药便起身换了一套新衣裳,端端正正的离开楚府。
今儿是个惩奸除恶的大好日子,所以她得喜气洋洋的去杜家一趟,看一看那恶人的嘴脸,见识一下方远山的下场。
乍见楚羽出现在杜家门前,方远山是惊慌的,但他这人很聪明,当即回过神接受了阿六失手的现实。阿六失手了,楚羽没死。
“我来见我姨娘,不知道方大人能否通融,让我进去凑个热闹?”楚羽笑问。
方远山冷了眉目,“岳母大人身子不适,怕是不便见客。”
楚羽晃了晃手中的金币,“想来方大人忘了,我这手里有这个东西。梓桐,把这个送给杜大人看一看,请杜大人抉择,要不要放我进去?”
“是!”梓桐接过了金币。
方远山当即笑了,“霍夫人说的哪里话,我这厢说岳母大人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却也没说不让你进去。霍夫人此举,岂非让我为难?”
他瞧着此行楚羽只带了梓桐一人,想来两个女人应该掀不起大浪来,所以便让二人进了大门。
楚羽进去的时候,便有人通知了杜城。
杜城坐在正厅里,见着楚羽带来的金币,倒也对她客客气气的,假模假样的寒暄一番。得知楚羽是胡娟的娘家人,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这个娘家人,还跟大将军府扯上了关系,来日自己在朝堂上就更能挺直腰杆。
“姨娘的身子也不知好些了吗?”楚羽明知故问。
杜城轻叹,“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好生将养着就是。”
楚羽笑了笑,“这几年前才开始的老毛病,从今儿起想必能痊愈了。”
杜城不解,“这话是何意?”
闻言,楚羽瞧了一眼外头的热闹,“喏,这不来了吗?”
方远山心下一怔,当即走出了正厅,却见朝中两位大臣领着官军入了杜家,此刻已经到了正厅前的院子里。官军快速排开,在回廊里站岗。
御史大夫王敬和刑部侍郎何轩疾步而来,见着迎将上来的杜城拱手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
杜城内心是惶恐的,这两个上司不知为何突然领着官军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何况自己昨儿才到,今儿朝廷上的人就接踵而至,其中怕是……
他不敢往下想,朝着御史大夫行了礼便问,“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这般作为,难道是朝廷上出了什么意外?下官一直本本分分,不知何处犯了错?还望二位明示。”
御史大夫抬步进了正厅,“进来说吧!”
语罢,他瞧了方远山一眼。
方远山心中一窒,快速斜睨一旁的楚羽,隐约明白了什么。脊背上微微渗出冷汗,方远山深吸一口气站在一旁,任凭老丈人与上头的两位交流,自己则细细的听着,以静制动。
哪知这两人便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想躲也是躲不开的。
王敬坐定,冷眼瞧着一言不发的方远山,然后冷飕飕的冲着杜城笑道,“杜大人在朝中为官一直勤勤恳恳,这些咱们都知道。老百姓有一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杜大人一直远在京城,可知这家里头乱作一团呢?”
杜城面色微白,“这府中之事全是下官治家无方,如今业已办妥,再无任何纠纷。”
“再无?”王敬冷笑着起身。
丫鬟前来奉茶,王敬伸手拂开那丫鬟,连茶盏都不愿意接,可见事态严重。
他也不挑明,而是冷冷的开口,“就在不久之前,本官接到密报,说睦州有官员知法犯法,仗着自己的官职而为非作歹、草菅人命。实在有辱皇上以仁孝治国之道,此举如同谋逆叛君。皇上亲笔手谕,此事务必要细查,对于为恶之人当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