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是什么令人欢喜的关系罢了。
她心里还是很困惑,不知道叶薇然究竟做出了什么事,也不明白时政找的人为什么不是叶薇然的哥哥,而是自己。明明当初她看到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来了这里。
不过夏栖迟已经不打算再问下去了,至少这个讨厌的人,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
少女性格使然,并没有往更深的地方去猜想,只当那人是被送回了现世,而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是、是吗,我的话……”她习惯性地抿了下唇,目光也渐渐游移至一期身上。
一期察觉到后便回以一笑,似是知她心中犹豫,说道:“主上只管决定即可,其余的无须担忧。”
少女低头稍稍思索了一番,便顺着之前的话接了下去:“可以的,我……我可以答应您。”
这样的话,一期就能和另外两个弟弟团聚了吧。
她还记得,那次演练上见过的两位小付丧神。
“那真是太好了,在下回去之后,定会尽快备好手续将他们带来,”男人放下茶杯,对着少女扬起了特别灿烂又虚伪的笑颜,“如此,就不多打扰了。”
待时政的人员离去之后,一直躲在别处的狐之助突然拱开门跳了进来,迅地爬到了少女的肩头:“审神者!”
“您答应的也太快了,都还没问清楚那些刀剑是个什么情况,按照往昔的例子来看,这些多半会是问题刀剑。”
“您忘了……”嘴快的狐之助似乎要吐槽什么,却猛然想到一旁还有位付丧神,顿时就住了口,同时心虚地瞥了眼笑眯眯的一期一振,才小声改口道,“咳,看他那么避之不及的样子,恐怕问题还不小。”
“没关系的,”夏栖迟心大的笑了笑,一边用指腹温柔的摸摸它的背脊,顺毛道,“有你们在的话,我就一点都不害怕啦。”
她确实没怎么担心,这么快应下,除了有些恻隐之心外,也觉得既然有大家的熟人在其中,那干脆就接手了吧,反正本丸的房间多的,不愁住不下。
至于有没有危险,她完全相信自己的本丸。
狐之助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鹤丸那瘆人的笑容,终究还是没开口。
时政对于叶薇然留下的烫手芋头的确是急着出手,若按以往,这种几乎要完全暗堕的付丧神,绝对是要被直接处理掉的。哪怕……他们并不是自主暗堕,而是受审神者暗堕后的影响居多。
但眼下这位小审神者的灵力确实特别,加上继承的又是那位大人,所以他们才动了心思,想着借此机会实验一番。
毕竟这种已无家人依靠的孩子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倒不像暗堕失踪的叶家兄妹,最近可让时政颇为头疼。不过,叶家毕竟是有钱却无权,也只能闹一阵子了。
很快就接到纸质文书的时政人员,到了叶薇然的那所本丸却是不愿意进去的,连到大门都隔着一段距离,宁肯立在远处候着。
而这所几乎完全被黑气包裹的本丸里,仅仅只有七把刀剑,据说是因为前主的运气实在是背了些,却又因此而生了怨,对刀剑们也就极为苛待。
与其说苛待,不如说是虐待,不然这些刀剑也不会暗堕的这般严重,这七把刀中甚至没能有一把幸免,有区别的不过是程度的深浅罢了。
“您看,就连时政的人也不愿进到这里来呢。”难得穿上了出阵服的蜂须贺虎彻,站在审神者的房门之外,对着屋内光线所无法照到的角落,轻轻说道,“等大家离开之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再来了……真可惜啊,没有人能现您还在此处。”
回应他的,是角落里出的类似于链条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令人难以分辨的呜咽之音,像是那儿有一只被捆住的野兽,正在做最后的垂死之挣。
“不过……”蜂须贺兀自摇摇头,竟有些扭曲地笑了起来,“被现了也没什么不好吧,毕竟以您现在这副的姿态,也算是种解脱了。”
他目光轻蔑地望向角落深处,缓缓说着:“听说大家将要前往的本丸,正是您最厌恨之人的啊,您放心,我——不不,应该说是我们,一定会、尽心尽责、服侍未来的新主人。”
蜂须贺的话音一落,角落里的铁链声突然疯狂的响彻起来,像是被困之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那么,我出了哦。”目的已经达到,蜂须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那本该清澈的眼底充斥着分明的恨意,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微微的苦涩。他随手拉上了门扉,不顾屋内之人如何痛苦挣扎,连一丝光线都不愿给其留下。
真好啊,再也不用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