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取不取消也同你无关,反正她是不会喜欢你的。”
林永宁说得极为肯定,毫不留情地打击完宋清和后便重新看起书来,再也不做搭理。
宋清和气鼓鼓地离开了,却依然没有打消原本的念头。
哼,反正时间还长着呢,他就不信当真一点机会也没有。
小院再次安静下来,良久林永宁才默默扔下了手中的书本,深不可测的双眸透露出丝丝阴冷。
好一个云家,好一个云允梁!
一起办了
二夫人看着坐在不远处优雅喝茶的林初彤以及那些分量十足的礼品,微微有些恍惚。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若是剥离掉那层年轻的外衣,里子的老气竟是丝毫不会输于她这样的年纪。
这林家里,二夫人性子最为清冷,但对长房的嫡长女多少还是有些印象。
她记得不久前的林初彤完完全全不是这样的心性,如今竟有些想不太起林家的五姑娘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那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若不是今日林初彤突然为了三房四姑娘及笄一事特意前来找她,她这个二婶基本上是不会与之有什么单独往来。
“论起来这算不得什么事,且彤姐儿还是头一回向我这二婶开口,二婶理当给你这个面子。”
片刻后,她才慢慢开口:“只不过,锦姐儿及笄毕竟是三房的事,你三婶都没有找我,我出面未免显得有些多管闲事,凭白给人添堵得罪人。”
“二婶尽管放心,三婶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二婶点这个头愿意给四姐姐做赞礼,明日三婶自会亲自过来请您。”
林初彤似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层,并不意外二夫人的言辞,更像是专程在这儿等着。
见状,二夫人再深深看了林初彤一眼,点了点头道:“既然彤姐儿已经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周详,那二婶自然得给你这个面子。”
出手大方、进退有度、心思通透、考虑周全,这哪里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这分明是久历俗事的名门贵妇。
她并不知道身为长房嫡长女的林初彤为何要这般尽心尽力的帮着三房一个小小庶女,但此时此刻二夫人的确没有必要去拂林初彤的面子。
哪怕如今彤姐儿明明不过是个晚辈,可她却下意识的不敢有任何托大而对其轻视。
或许是因为云氏那样的人都不曾在如今的彤姐儿面前讨到好,亦或者单单就是今日这场真正意义上的照面。
“多谢二婶。”林初彤见已经达到目的,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哥林永宁的关系,她多多少少对二房产生不了什么亲近之感。
让贴身服侍之人将林初彤送走后,二夫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到林初彤,她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却又根本不可能真正忘掉的庶子林永宁。
这对堂兄妹倒还真是极为相似,一样的少年老成,一样的心思莫测,难怪能够走得比旁人更近。
“夫人,您怎么不趁这机会向五小姐旁敲侧击一下四少爷的事?”
送完人回来的心腹婆子小声朝二夫人说道:“五小姐也算是四少爷的救命恩人,如今兄妹两个走得又极近,想必应该清楚四少爷的真实境况。”
听到这话,二夫人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并不认同:“知道了又如何?”
“夫人,那四少爷当年可是亲眼看着孙姨娘上吊自尽的,奴婢是担心万一他日后真有了出息,只怕多多少少会将气发到您的头上。”
婆子将声音压得更低:“倒不如趁现在想想办法,让四少爷安安份份地这般下去,免得将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二夫人却是冷哼一声,极为不屑地打断道:“孙姨娘上吊自尽与我何干,不守规矩还容不得主母训斥几句?宁哥儿当年也不算小,若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将来也出息不到哪儿去。”
“夫人,这人心隔肚皮,有些事哪里那般容易说得清呢!”婆子忧心不已,明显觉得自家主子的想法过于简单了些。
那四少爷一年到头虽说难得见上一回,可婆子总觉得不是个好说话的,特别是年纪越大那眼神竟跟那些大人物一般深不见底,平白看得让人心惊肉跳。
这要是真让他谋了份好差事日后腾达了,还不定得成什么样。
“行啦,日后这样的话不准再提,宁哥儿的事还如从前一般不理不顾由他去便可,反正将来他出不出息都与我无关。如此各行各事两不相扰,反倒干净。”
二夫人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眉本就皱着的眉头更是加深,抬眼朝着婆子极为严厉地吩咐道:“还有长房的彤姐儿,叫咱们二房的人谁都别去招惹,更不准掺和进大夫人跟彤姐儿的那些纠葛中去,否则直接叫了人伢子发卖出去!”
婆子心中一惊,却是不曾想到主子竟会对五小姐如此忌讳,一时间也不敢再多嘴询问,只得连声称声应了下来。
离四姑娘林初锦及笄之日越来越近,三房那边因为林初彤大方的介入倒是积极了不少。
三夫人果然亲自跑了趟二房请了二夫人给林初锦做赞礼,对着庶女林初锦的态度也愈发和气起来。
林初锦知道这一切都是托了五妹妹的福,心中愈发的感激不已。
“锦姐儿,你什么时候跟彤姐儿关系那般好了?”
廊下,三夫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你的及笄礼,她是又出银子又出力的,莫不是对咱们三房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