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应该担心的重点好不好,果然男人与女人在意的东西差别太大。
“急什么,她娘打小不是就给她订了门婚吗?”
大舅舅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倒霉小子找不回了最好,反正也没谁配得上咱们初彤。等丫头有想嫁的人了我再出面帮她退婚便是,现在那纸婚约正好可以替她挡住林家人的骚扰。”
在婚姻大事上,大舅舅可比大舅母想得更通透,礼教世俗那就不算什么,反正离经叛道的事总得有人去做。
这倒是怪不了他自私,谁让人心向来都是偏着长的呢。
更何况天底下像他们钟离家这般好传统好家风的男人当真不多,要是寻不到真正待外甥女好的,他倒是宁可这孩子不嫁。
反正照现在看来,将来他家初彤的出息必定会强过世间绝大多数的男儿,靠着自己便能够活得极好,成不成亲倒是次要!
当然,这些他也就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毕竟这个社会对于女子绝对要比男人苛刻太多太多。
而做舅舅的自然希望疼爱的外甥女能够有个疼爱她的夫婿,一个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幸福之家。
“你这般一说,我倒也觉得挺好。”大舅母欣喜地点头赞同,如果真能按夫君所说,那的确是对彤姐儿最为有利。
但很快,她便想到了什么,赶紧拉了拉夫君紧张地问道:“可万一要是那家的公子真找回来了呢?”
大舅舅眼见妻子对初彤的事如此上心,心情更是极好。
“万一真找回来了咱也不怕,要是人还不错那是最好不过,要是着实配不上咱们家初彤,大不了我这舅舅再当回恶人逼着把这婚退了便是。”
他呵呵笑道:“反正咱们就是个商户之家,重利不重名。不论旁人如何说道,对咱们而言,家里的小孩实打实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若是放在以前,他还真不敢说出这般果决的话来,毕竟真正的当事人并不是他。
如果初彤是个没自主且懦弱之人,他再如何做也只会是费力不讨好。
可那丫头既不是个认命盲从的,他这个做舅舅的也不能拖了后腿。
“彤姐儿有你这么个舅舅是她的运气。”
大舅母听后,崇拜地看着夫君真心感叹道:“我能嫁给你,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许多年后,当林初彤得知大舅舅与大舅母之间曾有过这么一段对话时,也不禁为之红了眼眶。
当然,这是后话。
接下来的几天,林初彤除了早晚去给外祖母请安以外,几乎都泡在了装着那一百八十抬嫁妆的库房里,亲自清点造册。
刘湖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位新老板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而他只需偶尔搭把手或者回答一两个新家主有意无意的提问,倒是十分轻松。
“五小姐,要不我帮您把那边几箱先清点造册,这样到时您只需核查,能轻松不少不必那般辛苦。”
总这般轻悠地看着老板忙个不停,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刘湖生脸皮再厚却也有些过意不去。
更何况,他觉得这么多的东西,光靠一个女娃娃,只怕未必做得好。
到时耽误功夫不说,出了错还不是得让他来返工,倒不如这会就多帮着弄妥当些。。
“不用,我自己来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林初彤抬眼看向已经从大舅那儿挖过来归到自己手下的刘先生,微微笑了笑:“而且,那边几箱上午已经清点过了。”
看来,在刘先生眼中,她明显不像是那种可以一手单独把事情办妥当的人。
“清点过了吗?不会出什么错吧?”刘湖生有些不信地走了过去,想拿册子比对。
他记得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只怕是五小姐搞错了。
特殊的东西
林初彤见状,不由得笑了笑,先行暂停了手头上的活。
她心中清楚,刘先生的确是个有才之人,要让这样的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不能仅仅是银钱上的优待。
原本还想找个合适的时候告诉这位刘先生,她这新老板可不是个过家家闹着玩的小孩子,现在看来倒是再恰当不过的时机。
“你左手边的箱子,里头装的全是贵重摆件。大大小小总共二十三件。第一层层左上角靠里摆放的是件象牙镶红宝石的半卧佛像,其中一颗红宝石差不多有铜钱那么大。挨在它右侧的是一整块上品白玉雕成的五子迎福,个头可是不小。五子迎福的边上放着的是……”
她指着那箱子,不急不慢如倒豆子般将里头的东西一字不差的道了出来,甚至于东西上头装饰的细节以及具体摆放的位置都清清楚楚毫无出入。
这样的记忆力已然不能用过人来形容,但很明显林初彤轻松无比,而且还仅仅只是才开了个头而已。
“你、你全部都背下了?”刘湖生脸色早就变了。
一开始他还并没怎么当回事,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边听边跟着比对,但越听到后头便越发现这姑娘似乎很不简单。
仅仅清点过一遍,这姑娘便将看到过的每一样东西都记了下来,且连摆放的位置以及物件特征与细节都分毫不差。
这样的能力,简直就是过目不忘!
“是呀,想不想知道你右手边的箱子都放了些什么?”林初彤微笑着询问,神情自在得紧,如同说着晚上吃点什么一般随意。
问过后,她也不用刘湖生回答,将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从名字到样式料子再到摆放位置统统又说了一遍。
不出意料,刘湖生对比过后,发现与上一箱一般同样毫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