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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by柴帽双全 > 分卷阅读206(第1页)

分卷阅读206(第1页)

周身这方寸之地的阴翳,但靠着这汇涌而来的金色光符,他的力量却是一路暴涨,到达前所未有的强大地步。

他周身金光璀璨,稚嫩的麟角上,光符犹如缎带一样轻盈环绕,在这一刻,他已经无比逼近了百年前众人所见的圣兽姿态,而众人此刻望向他的目光中,也凝聚了世间最后的期冀。

在众人期望的注目,在路麟哀伤的视线中,路乘深吸口气,闭眼再睁开时,眸中是最坚定的决意。

“我此法门。”

“我此法门。”

同一时刻,两道不同的嗓音一同响起,在偌大的山谷中重叠回荡。

所有人,包括路乘,都是一怔,他愣愣地看向前方的路麟,他看到对方缓缓抬手。

“苦海无涯。”

“救一切苦……”

路乘下意识地跟着念下去,但本该向他汇聚而来的光符却是转而涌向路麟,可这些象征世间最玄妙道法,能度化一切苦厄的光符却并未能将其净化,反而在其手中消解破碎,化为黑色的尘埃。

“永劫难渡。”

“真实不虚……”

路乘竭力去控制,但光符还是不断破碎,不光是那些费心收集来的残卷,还有他本身的力量,甚至他金色的鳞甲,都在消散。

怎么、怎么会这样?路乘看到自己鳞甲消散后露出的白色毛发,感觉到体内不断流逝的力量,满眼惊惧。

光符仍在向路麟涌去,他再一次缓缓开口,却是提起了一段百年前的往事。

“一百五十年前,在人世行走时,我偶然遇到一只才刚刚出生,却虚弱濒死,而被母亲抛弃的幼马。”

“那只幼马躺在草地上,周身蚊蝇环绕,却仍然挣扎地呼吸,发出不甘的响动,也因此让我发现了他。”

“一时念起下,我决定救他。”

“可他的躯体已经死去,那残喘挣动的只是他尚未消散的魂魄,所以,我将他的魂魄收起,将他带到涿光山中,取五色土,为他捏造了新的身躯。”

“他新的身躯与我几乎一模一样,但他的灵魂仍然只是一只幼马,懵懂又无知,蒙昧且混沌,于是,我又在数百个日夜中,循序渐进地为他注灵,为他启迪智慧,我教他说话,教他法术,我还为他取了名字。”

路乘怔怔地听着,原本他还试图控制那不断流逝的力量,但慢慢的,不知道是因为总是徒劳的结果,还是因为路麟的话语,他不再尝试了,甚至在此刻,他还突然后退几步,犹如不敢再听下去。

但路麟自顾自继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以近乎残忍的方式说出这段往事的真相,也戳穿众人那所谓希望的虚假本质。

“世上从来都没有第二只麒麟,你是我造出来的,我给了你智慧,给了你法力,给了你名字,我给了你一切!今时今日,你又如何能够背叛于我?!”他素来温和的语调在此刻变得刻薄又冷酷,犹如盛怒的寒冰火山。

但怒意持续片刻后,路麟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低低呢喃:“对不起,路乘……”

“我那时……太寂寞了……”

话音落下后,他收紧的五指再不犹豫,路乘身上最后的金色便也消散破碎,再没有任何光音天经的法力,也没有任何金色的麟角,他现出自己的本貌,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圣兽,此刻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只是一匹随处可见,平平无奇的白色小马。

无数双混杂着不同情绪的视线看向他,路乘却恍若未觉,他只是怔怔地,怔怔地看向身前的路麟。

“路乘。”路麟看着他,像是为他而悲,也像是为自己而悲,“你不过徒有其型的泥胎,又怎么能渡过苦海呢?”

犹如最后的侥幸也被宣判,路乘眼中积聚多时的水汽在这一刻凝结落下,“滴答”一声,透明的泪珠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化为污浊的黑水,并在转瞬间,向路乘反扑。

但在他被其吞噬前,却先有一道黑火在其面前燃起,商砚书抱住路乘,在不断潮涌的磅礴黑水到来前,带其朝远方逃去。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四散溃逃。

再没有任何希望了,没有第二只麒麟,没有能度化一切的光音天经了。

路麟张开双臂,奔涌的黑水吞没此地所有的一切,他麾下的魔修,萧放,还有他自己,他们的身形在黑水中消解融合,化为如山岳一样高大的阴翳怪物,而后怪物巨大的身形缓缓倒下,犹如深海中拍下的巨大浪涛,轰然的巨响声中,最后一处地眼转瞬间被冲破,黑水急速奔腾,从此处,从另外三处地眼一起,向人世泛滥潮涌。

道与法在今日消寂,忘川倒涌,苦海翻腾。

第116章路乘

所有人都在逃亡。

黑水蔓延的速度之快,远超众人的想象,村落城镇在眨眼间覆灭,万丈高的山川也相继倾覆,灰暗天地间回荡着雷鸣般的巨大响声,分不清是吞没一切的奔腾浪潮,还是其间挣扎沉浮的苦痛嘶喊。

凡人,修士,此间的一切生灵活物,或早或晚,没有人逃得过,越是亲历今日之事,越是明白,不会再有任何转机了,光音天经都已寂灭,他们期盼已久的救赎是个彻头彻尾的虚假谎言,有人在逃亡途中被追上,有人则是极致绝望之中,主动停下了逃亡的步伐,而后黑水呼啸而至,他们的身躯被吞没,他们的苦痛被同化,聚合为更加磅礴汹涌的浪涛,向四方怒涌。

商砚书带着路乘急掠出数百里,他的法力不像寻常修士那样在黑水泛滥时便直接消陨失灵,却也受其影响,末日之下,万法消寂,唯劫火高涨。

黑水在山川大地上泛滥奔涌,劫火也在商砚书的经脉中肆虐冲撞,如同失控的古荒凶兽,有着焚毁一切的狂暴欲望。

商砚书想要停下来,集中心力将其镇压,但他每每停留不过数刻,黑水便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不得不带着路乘再次上路,而他引动灵力时,劫火失控的情况便继续恶化,在坚持两个昼夜后,他的身体终于到达某种极限。

第三日的傍晚,在来到西洲边境,一片广阔的原野时,他再一次停下。

“在这里等为师一会儿。”商砚书将路乘放在一处较高的坡地上,交代道。

路乘没有回应,就像这逃亡的几日间,无论是凶险的被黑水围堵的路途中,还是暂时歇息的那片刻安全时光,商砚书同他说话,他都是这样一语不发,一动不动。

明明他的身体已经不是棉花做的玩偶了,但有时候商砚书感觉,自己抱了一路的就是一个不会动的木偶,虽然他仍然在呼吸,他的心脏仍然在跳动,可他的灵魂早已不知所踪。

他想要再跟路乘说些什么,然而时间紧迫,便也只是摸了摸路乘的脑袋,随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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