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没有什么牵挂了吧?
藏在蓝玉上的流虫又蹦哒着出现,它放出歪歪扭扭的字句。
“山主大人说,您真冷漠。”
扶不离笑道:“你家山主大人管真多。”
“不过,山主大人很喜欢您这种果断。您明日来早些,山主大人会送您一份礼物。”
“是么?那就先替我谢谢你家山主大人。”
“已转告山主大人。”
流虫蹦蹦跳跳,它沉默一会后,又冒出字句。
“人都是像您这样变化无常的吗?”
“什么?”
流虫存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开了点灵智,能察觉到一些情绪变化。
流虫跳上扶不离的右手背,“您上一秒明明还带着怀念,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烧了这些衣服。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做。”
扶不离轻笑一声,“不明白没关系,不明白是一件好事。”
流虫蹦跳着,显然还是不理解。它又说:“我以前听人族说过,当你很爱某些人的时候,手上会长痣。”
扶不离的右手中指处,就长了一粒小小的痣。
流虫是小不点,才比那枚痣大一点点。它在那枚痣上蹦跳,“你很爱一些人。”
“人族说的话大多是谎话,还是少听一些为好。”
“那也是善意的谎话。”
扶不离只是无奈一笑,没有继续反驳了。她伸出指尖点一下流虫,“你在我这里藏了多久了?”
“藏了好久,我还冬眠了。”
扶不离失去意识的这一段时间里没有记忆,有也是只有几个模糊的画面。
“那在你没有冬眠的这段时间里,我身边有生什么事吗?”
流虫也很上道,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扶不离。
当然,除了流虫冬眠的那段时间。
扶不离静静地听着,妆台上竖着面铜镜,她侧目看着,就能看见自己那双翡翠绿的双眸。
不同于以前温润的双眸,这双绿眸带着冷漠和空透。
“您有在看吗?”
流虫一蹦三尺高,试图让扶不离看它。
“我在看。”扶不离弯眸一笑,眸里的冷漠瞬间少了大半,仿佛恢复了从前。
“她们对您很好,你却伤她们的心。”
“我……哪有……”
“人族总是善于说谎话,您也在说谎话。”
“……”
流虫跳累了,静静趴在手背上。
“见寞说,她想带你回家。”
“……”
“上次见寞和涂山雾还打了一架,看着可疼了。”
“为什么打架?”
“因为您呀。”流虫又开始蹦跳,“您哭了,她们就吵起来了。一个想带你回家,一个想让你留在这治疗。”
“……”
“人族明明比我们这些物种更易于沟通,为何总是不能好好沟通?”
“……你说的对。”
“我也觉得我说的很对。山主大人就常常说我很聪明,是所有流虫里最聪明的。所以大人才会派我来!”
“好了好了,不聊了,我要歇下了,明日回流脉山。”
“我可以回家了!”
流虫高兴地跳离扶不离的手背,蹦蹦跳跳藏回她手腕处的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