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有几分回光返照之相。
怕是,命不久矣。
一切,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位女儿的手笔。
云相思及此,背脊发凉。
还有就是寒王之死。
如今京城上下都在赞扬她对寒王有情有义,一介女子竟然敢去剿匪,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云相早就知道她与寒王不和。
只不过这种事被刻意封锁了。
她怎么可能是为了寒王才去剿匪的?
还有,剿匪的兵权,还在她手里。
皇帝还来不及收回去。
就病倒了。
细思极恐,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对她赞赏不已。
放松警惕。
内幕,又有谁知道呢?
自从他反对明娘学习武功的时候。
父女便已经离心了。
也是那时,可以初见自己女儿的执拗。
现在一如当初,云灼不会听他的。
“那么,父亲可愿支持我的主张?”天灼也随他换了个称呼。
语气是询问的语气。
神情却是笃定的。
她肯定,他只要够聪明。
就会站在她的阵营。
现在朝廷腐败,皇子中没什么可以成大器的,原先他也没站他们,现在上船,怎么也少了个先机。
保不齐从龙之功没捞着儿。
得了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而且云灼是他的女儿。
她可不会收手。
届时难免会将云相牵扯进来。
败了,他会受到牵连。
胜了,当朝皇帝生父,地位可想而知。
天灼这条船。
他不上也得上。
云相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最后还是叹息颔首,“明娘是我女儿,我不支持你,该支持谁呢?”
他还有谁,可以支持呢?
他早已没有其他路可走。
天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还算是和谐。
只是没有一点父女间的样子罢了。
云相离开时,忽而回头。
天灼在他神色间看到了五味陈杂,他声音中有几分沧桑和寂寥。
“柔儿之事,为父也没什么好说的。”
“到底是为父看错了她……”
“你成婚之前,她便与寒王苟且,入了寒王府时,其面目才暴露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