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浸没回答,低头微信。
耳朵红了。
小马趴在椅背上看她粉粉的耳朵,本能地觉得这次事件不太对。昨天晚上,好像也是这会儿,也在这个角度,她看见陶浸在看陈飘飘的朋友圈,本来滑下去了,翻了翻,又回来,点开那张照片,放大。
陶浸对别人的照片没什么兴趣,这还是她第一次放大自己看,所以小马才扑上去,搂住她的脖子,问她这谁。
“不知道。”她声音很软,很温柔。
小马戳回去,现是陈飘飘的,又就着陶浸的手仔细看,被乐初迷住,动连接七八句的“她好帅”攻击。
陶浸没说什么,笑了笑,把手机拿回来,放到桌上,然后问梯子:“我想吃西瓜,梯子你呢?”
“我也想。”从她回到宿舍就在惦记。
“但我不想动。”陶浸说。
“我也。”
陶浸望着小马,梯子望着小马。
三秒后,梯子说:“诶小马,你不是说想减肥吗?”
哦。小马从陶浸身上起来,正好自己还没换衣服:“好吧,我走了,买多少啊?”
“半个,谢谢。”陶浸当时又不动声色地拎了拎嘴角。
现在想来,那个笑,似乎叫做安静了。
不会是不想听自己一直说那机车姐帅吧?小马“嘶”一声。有点意思。
十月金秋,都说是收获的季节,但洒了一张捕鲸网的小狐狸没有探到任何动静,它就那样沉入了海底,没捞到一只小鱼虾。
她们还是照常接触,但陶浸被拒绝过之后,没有再找陈飘飘去洗澡。社团的演出排练到最后时刻,陶浸一直泡在舞台下,陈飘飘偶尔去帮忙打下手,俩人的交流都很正常。
她会在抱着胳膊对台上讲戏时,跟旁边的陈飘飘轻声说:“飘飘,水递给我一下。”
也会在社团同学帮忙订饭时叮嘱一句:“飘飘不吃肥肉。”
但她同时也说“陈曦不吃辣”,“楚楚不要姜丝。”
好像从未得知陈飘飘喜欢自己的消息一样。
陈飘飘等得有点燥,下午没课,她信步往陶浸的小区去,自己跟她的“特殊”交集好像就这么一个地方,再不来,怕都要忘了。
进电梯,输入密码,屋内空无一人,她在沙上坐了会儿,了一个小时的呆。
然后听见门锁的声音,她转头,陶浸回来了。
陶浸看到陈飘飘,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平静,笑笑说:“你怎么来了?”
陈飘飘站起来:“我外婆说,有个充电器不见了,不确定是不是掉这儿了,我来帮她找找。”
“找到了吗?”陶浸问,夕阳的光晕在她脸上,温和得韵味深长。
“没有。”
可能本来就不在这里吧。陈飘飘小小地呼吸一下,拿起包,想了想,说:“嗯……你还是把密码换了吧,我想,应该没有落东西了。”
陶浸抿抿唇,看着沙扶手,声音很低:“是吗?”
没有落东西吗?
陈飘飘的心敲起来,像有小勺在根部轻轻挖,好痒。
她想说什么,但手机忽然震动,打破两个人相对的呼吸,陈飘飘回神接电话,房间过于安静,高高的声音有点大:“飘飘,怎么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