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都知道,不仅仅是这样,荒唐的表面下是盘根错节的枝桠,快要把她们缠死了。
当年如果不是真的绝望到以为无药可救,又怎么会将三年的时光牺牲呢?
她们不见得在爱情里是聪明人,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是本能。
“嗯。”陶浸伸手,抚摸她的头。
一下一下,归顺两个人的思绪和杂乱的呼吸。
“我有办法。”陈飘飘咬一口陶浸的下巴,从她身上起来,穿好拖鞋回卧室,五六分钟后出来,手上拿着一副拆开的牌。
她穿着香槟色的丝质吊带睡裙,自没开灯的走廊间出现,边走边切牌。
陶浸和她眼神一对,就明白她的意思,清淡一笑,坐到茶几旁的地毯上。
纸牌游戏,五年后的第二场。
陈飘飘跪坐在陶浸对面,示意她关灯,依然是就着落地窗外的月光,为哑口无言的心事做复健。
月亮不会背叛任何人,它忠于每个人的心。
没有人说游戏规则,黑夜里交叠的心跳与脉搏为她们开场。
陈飘飘探手,摸一张牌,在自己面前翻开,红桃9。
陶浸翻牌,黑桃1o。
刚好大一点,俩人都笑了。陶浸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偏头琢磨。
“你要想多难的问题啊?”陈飘飘轻声抱怨。
没有想,只不过似曾相识的场景,令眼前人的眉眼和旧时光重合,像叠两张透明的线稿,陶浸忽然想看清楚,时间究竟在陈飘飘脸上刻画了怎样的差异。
她润润嘴唇,开口:“你的账号,怎么不见了?”
“啊?”就这么放过了她。
陈飘飘想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账号:“签了公司以后,就把账号都上交了,公司觉得有公关风险,帮我注销了。”
“噢。”陶浸清淡地拎了拎眉头,猜到了,但还想论证一遍。
当初还想过是不是分手之后陈飘飘自己注销的。自信心不健康时,总爱胡思乱想,连注销Id这种事,都怀疑过是不是她想要摆脱回忆的佐证。
毕竟那个账号里,有属于她们的秘密。
“而且我本来也不想用了,之前因为喜欢你,觉得八卦没意思,进圈以后,就现大家都挺难的。”
陈飘飘笑得无奈,其实圈子里的人也不是那么没有审美,总爱拍雷剧。
有想法的编剧可能遇到想强塞狗血的资方,资历浅的导演可能压不住乱改剧本的大咖,大胆探索的题材也许卡在了审核,还有千千万万的,像她这样为了生存折损清高的小虾米。
生活如果像旁观者指指点点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陶浸若有所思地点头,陈飘飘叹口气,重整旗鼓,再战江湖。
她翻一张牌,方块4。
陶浸却没动,慢悠悠地用目光挑了挑她睡裙的肩带。
陈飘飘本能抬手捂住右肩:“我们这次玩的是能播的。”
“扑哧。”陶浸忍俊不禁,点头摸牌:“好。”
方块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