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别人怕鬼,你怕人。”
陶浸笑了,食指敲敲陈飘飘翻开的书:“刚来就是这页,现在还是。”
“你也很特别。”来图书馆睡觉。
陈飘飘脑袋翻了一面,继续趴着玩手机。
陶浸很喜欢她这个样子,从交心之后,她松弛多了,在自己面前会犯懒,会撒娇,偶尔毒舌,偶尔霸道。
极偶尔的,她会像一个阳光明媚的姑娘。之所以用“像”这个字,因为陈飘飘不是。
她本来应该是。
陶浸能看出来,陈飘飘其实很向往集体生活,喜欢周围的朋友都欣赏她,但可惜,最应该享受友情的青春期,是她最匮乏的部分。
陶浸没有用言语宽慰她,而是时不时带她去和朋友吃饭。
十一月中旬,社团组织去香山看红叶,晚上收在外聚餐,陶浸让陈飘飘坐到自己旁边,给她夹菜和倒饮料,又轻言细语地问,这个好吃吗,然后自然而然地从她的碟子里捞吃的。
尽管没有公开,但所有人都知道陶浸和陈飘飘关系最好。
她知道陈飘飘很喜欢。
小狐狸喜欢虚荣,虽然她更喜欢陶浸本身,但她仍然爱面子,爱虚荣。
陶浸乐于满足她。
小狐狸也很会爱人,满足之后,会在唱k的时候借酒装疯,抱着陶浸撒娇。
社团的团员问陶浸:“没事吧?”
陶浸笑笑,揉揉陈飘飘的头:“应该没事。”
“你不要吐在我衣服里。”她转头对陈飘飘说。
而陈飘飘在昏暗的光线里又一次亲吻她的脖子,小小地咬一下。
根本没醉。
两个音乐剧社的人谈恋爱,天生会演戏。
陶浸又一次帮学生会的同学查寝,仍旧是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环顾宿舍是否整齐。学生会的学姐们往阳台去,陶浸跟在后面,经过陈飘飘的座位,膝盖顶了顶她的背。
“干嘛?”陈飘飘转过来,手扶着鼠标。
“帘子拉开我看看,叠被子了吗?”陶浸抬头看上方。
“叠了。”
“那你打开。”
“我不。”
你来我往的拉扯很小声,只有安然听到,也只有安然吓到,她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就要圆场,却见陶浸又用膝盖碰了碰陈飘飘的腰:“晚上排练,来吗?”
“没空。”
……这是要疯啊。安然用眼神吞鸡蛋。
她埋头给陈飘飘消息,咳咳咳地清嗓。伸手挠挠眼窝,听见陈飘飘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陈飘飘却没反应,仍然侧身扶着椅背,望着陶浸。
“有人找你。”陶浸轻声提醒。
“哦。”陈飘飘瞥一眼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