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借,上一世,就是这个曹旭林,问叶家借了三百块,再也没还过。当年,三百块差不多是徐慧萍十个月的工资,叶珊一直记得妈妈难过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爸爸、妈妈,我听说这个人借钱不还!”
“小孩子懂什么,快去睡觉!”
叶建国根本不听,徐慧萍催叶珊洗脚睡觉。
叶珊还在挣扎:“你实在要借,记得一定要让他打借条!一定要!看不到借条,我就哭,我不上学!我就去他们家吵……”
“哎哟,我们家珊还挺凶!”
“好好好,打借条!”
钻进被窝里,叶珊现每天晚上捂脚的铜汤捂子不见了。
“你奶奶借去了,妈给你灌了盐水瓶。”徐慧萍指指被窝,“你往下就能探到,小心烫。”
“奶奶自己不是有一个吗?”
“她的被二姑拿去了。”
“那二姑自己没有吗?”
“她的盐水瓶爆了……”
盐水瓶灌上热水,虽然一样可以捂脚,终究不及铜汤捂子能暖一晚上。
庆幸的是,第二天,钱借出去,借条也安然收回,据说还是曹旭林主动提出。
有了借条,叶珊放心了不少。
朱二妹同样很高兴,因为她抓住了一只老鼠。
是的,是她用药毒死的,不是猫抓的。她养的猫只吃小鱼拌饭。
朱二妹刚想把这只死老鼠丢出去,叶珊站了出来。
“奶奶,我去扔吧!”
叶珊找了个地,把这只死老鼠埋起来。
第二天早上,叶珊从西院出弄堂的时候,洪保家的大公鸡在身后疯狂追逐,洪保在家门口刷牙,就这么干看着。
叶珊惊叫着向巷子口惊慌逃窜……
洪保笑得牙膏沫子喷得到处都是。
洪保知道自己家的鸡从来不出院子,可他刷完牙,突然见不到鸡影子,是有点慌的。
绕过侧墙,在巷子口的电灯杆子下面,他现了咽气的鸡,旁边还有一只死老鼠。
洪保愤怒哀嚎:“是谁?是谁弄死了我们家鸡啊?!”
路人叹息道:“洪保呀,恐怕那老鼠是吃了老鼠药了。你们家鸡想吃老鼠,结果中毒了!”
另一人说:“是呀,古人早就说过,鸡不择食!鸡什么都吃,但没想到你们家鸡这么敢呐!”
“这个鸡,不是那个饥!”
“母鸡公鸡不都是鸡嘛!这有什么好辩的。”
……
两人争论起来,哪有心思给洪保破案。
洪保脑子里闪过叶珊仓惶的样子,虽说她有作案时间,但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怕鸡怕成那个样子……
可恨啊,不知道这鸡到底是咋死的。
最可恨的是,不知道这鸡有没有毒,死了也不敢吃!
妈的,亏大了!
洪保恨得牙痒痒,又不知道恨谁去,从此再也不养公鸡了。
此时,在坝镇小学六年级一班里,吴媛媛拿着几根油亮的羽毛,开心地感谢着叶珊。
“这个公鸡毛好大好漂亮,做毽子一定很好!谢谢你啊小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