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说吧。”
她退开一步,让他能走进房间里。
罢在桌前坐下,风玄煜便歉然道:“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关系,小事嘛。”
“小事?”见沈凡玉浑不在意,笑容依然,他不禁一愣。
“对呀。反正我刚才衣服还穿得好好的,你什么也没看到,不用跟我道歉。”
她换衣服时,下身有裤子,上身则穿着窄袖小衣,了不起是让他看到小腿和膝盖,还有抬手穿衣服时露出一点点腰身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她方才只穿着衬裤和窄袖小衣,怎么想,他都算占了她便宜。
“不必可是了啦。”见他还是一脸愧疚,她半开玩笑地说道:“不然下次你换衣服时,让我看回来,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基本上,她很乐意看帅哥跳脱衣秀。
面对她大胆的言词,风玄煜既感惊讶,又觉好笑。
她似乎总有出人意表的反应。
“好啦,你别呆呆坐在那边。刚刚你说拿葯来给我,是什么葯?”她轻推他的肩。
“是专治冻伤和龟手的葯。”风玄煜将瓷瓶和小木盒摆在桌上,关心地望着她“你的手弄成这样,如果不上葯,这个冬天有得苦了。”
“谢谢。”她心里暖烘烘,感动不已。眼角余光瞄到他放在桌上的手,连忙问:“你把葯给我,那你自己呢?你的手怎么办?”
“我没事。”他淡淡一笑“衣服大半都是你在洗,我的手可比你好多了。”
“那不行,葯是你拿来的,哪有光是我用的道理。”
“那好吧,我先帮你上葯,等一下再处理我的手。”
“这还差不多。”
风玄煜无奈地摇摇头,打开了小木盒的盖子,沾了些乳白色的葯膏。
“手伸出来吧。”
“喏。”沈凡玉顺从的将双手放到桌上
轻轻执起她的手,见手掌和手指都龟裂得严重,又红又肿,还泛着青紫,他忍不住皱眉道:“之前有人要跟你换工作你不要,才会搞成现在这样子。”
她皱皱鼻子,噘嘴道:“话都说出去了,我也没办法。早知道冬天洗衣服会那么惨,我老早跟她们把工作换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跟她们换了工作,不就变成她们的手遭殃了吗?”
“她们都是老手了,洗了十几年的衣服,哪会像你这么没用,弄伤自己的手。”他小心地抹着葯,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也洗了快十年的衣服呀!”她不服气地反驳。
“真的?”他抬起头,双眼直盯着她。
“当然是真的。”被他看得心虚,她小声地补上一句“只不过不是用手洗”
他再度低头擦葯,不怎认真地问:“不是用手,难不成是用法术洗吗?”
“法术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她可没说谎,科技本来就是现代化的法术。
“那你现在怎幺不用法术洗?”他一边说,一边换手涂葯。
“我从天上掉下来,怎么还有法术呢?”她耸耸肩,一脸的无奈。
来到古代,她失去了现代化的科技,就像仙女从天上掉到凡间,失去了法术。
对她的说法,风玄煜一笑置之,仍旧当她是在说笑。
“你别光念我,也说说你自己。”沈凡玉微偏着头,纳闷地看着他“都半个多月了,你都没再想起什么吗?我甩出去的那一棒子,当真那么厉害,让你到现在还只想起名字和你没有家人这两点?”
她越来越觉得他不像一个失忆的人。他的态度太从容,太轻松,丝毫没有惶惑不安或焦躁。
“脑中是常有一些模糊的景象飘过,可是我还是想不起来其它的事。”他叹口气,装出无奈的模样“只能顺其自然了。”
因为身分,他难得有朋友,而她就是珍贵的朋友之一,所以他绝不能露出破绽,让她知道他的身分,否则她一定会对他避而远之初识那天,她听到手下叫他王爷时的反应已经证实了这点。
“也只有这样了。”见他已抹好葯,她收回自己的手,又道:“换你了,手伸出来。”
他顺从的伸出手
看着他红肿起泡的手,她既心疼又心虚。
都是她害的!不然他的手也不会变成这样
怀着满心的愧疚,她偷偷地抬头瞧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闷闷地问:“阿煜,我问你喔,你会不会怪我把你打到失忆?”
“不会。如果你没有打到我,我们怎么会变朋友呢?”他微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