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摔伤了还要留在盈城住院,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了。
傍晚,江渔一个人坐在河边呆,对面就是繁华的街道,祁生刚来就站在对岸看着她,明明前天才见过她,可他就是觉得不太一样了。
江渔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怜。身形单薄,穿着深色的卫衣,站起来在这条长长的河前面看着对面的祁生。
祁生站在对岸,缓缓的从桥上向她走来。
“你哭什么。”祁生不解。
他伸手给江渔拂去了眼泪,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头,祁生的手上有薄茧,江渔的脸被摸的有些疼。
他的手很宽大很温暖,在她脸上贴了一下,吹风久了,江渔的脸冰凉。不满她穿的单薄还在风口,祁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穿她身上,像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
“穿这么少把你冷死算了。”
江渔在旁边擦鼻子,对于祁生的到来,她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但又没力气再和他说话了。
“好累。”
“嗯?”
“祁生,我好累。”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很暖和,并没有想象中的烟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江渔被刺的打了个喷嚏。
“冷吗。”祁生看她。
江渔摇摇头。
这件衣服是他很久之前留在苏澄家的,出门前问吴虹借了香水喷了一遍又一遍遮住烟味。
她嗅了嗅领口,“好香的衣服。”
江渔心里有点堵得慌,大概是觉得这种只有女孩子才会用的香水味出现在了祁生的衣服上,她心里很酸,可祁生没听清就继续赶路了。
一进门就在院子里闻到一股尘土味,房子里的装修很老旧,充斥着一股烧过香的味道,但整理的很干净。
他看了看挂在壁画边的遗像,又看江渔一会到屋子里就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坐在祁生旁边的椅子上,不声不响的。
这里太冷清了,甚至比外面还冷,天已经快黑了,可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家就你自己吗。”祁生纳闷。
她像是呆住了,过了很久低着头哭出声,“我不想住在这里,我不想一个人。”
看似坚强的江渔,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打倒,她怕被祁生看到,边哭边低头擦。
明明哭的是江渔,可祁生觉得自己的心也隐隐作痛,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明明曾经他不会为了任何事心痛。
突然一阵敲门声把他们的思绪打断,隔壁的邻居吆喝着喊江渔开门。
祁生走过去,只见门口站着好几个妇女,带头的人手上端着两碗饭菜,头往屋子里张望。“小渔在家吗,听说你回来啦,你爷爷住院了,我们来给你送点吃的。”
打开门却现站在里面的是祁生,她们都有些惊讶,八卦的眼神打量着祁生,“你是?”
江渔突然走了过来,强行挤出一个笑,收下了饭菜,轮番谢了她们一次。
直到把她们送走,江渔才舒了一口气,把菜端到桌子上,即使味如嚼蜡也不得不吃。
“好甜我不吃。”祁生把碗里的肉全都挑给了江渔,还做出嫌弃的表情。
可看着祁生碗里只剩下冷掉的饭和素菜,他还无所谓的扒饭,江渔眼泪掉到了饭里还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低着头。
“祁生,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闲的。”他一脸无所谓。
江迎是旅游景点,常常半夜还能看到街上人挤人,苏奕茹听说祁生要去江迎,非要他买点特产回去。江渔和祁生走在人群里,由于怕走散,江渔每一步都很胆怯。
祁生伸出了手,可她迟迟没有反应,祁生有些僵住了,就在他愣的时候江渔鼓起勇气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
她捏的格外紧,手很冰凉。
在人群中的祁生依然能俯视大部分人,而江渔甚至连面前是什么都看不清。
好不容易走到人少的老街,他们才能松口气。
琳琅满目的饰摆在店前,江渔却不像别人那样精挑细选,恨不得全都打包带走。她面无表情的啃着手上的草莓糖葫芦,挨着祁生。
他在仔细端详着面前的饰品,拿起一串滢白无瑕的手镯,很自然的套进江渔的手,她的手腕细到说她像没育完全的小学生都有人会信。手串衬得江渔的肤色更白了,在灯光下着光,老板娘也忍不住惊叹,难得有这么秀气精致的手。
江渔有意扒开了被卡住的标签,急急忙忙的把手镯摘下来准备放回原位,结果祁生几张钞票扔过去后拉着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