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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苦战（第1页）

兀鲁兀台虽然被当众打了军棍，却完全无损于他在军中的威望，汗国内的酋长贵人们可以说这说那的，可亲卫军的部下们却不会对他说半个不字。只躺了一夜，第二天兀鲁兀台就和以前一样，巡视军营、训练士卒、安排大汗的保卫，就跟没被执行军法一样。

只有韩光和之前不一样了，他开始在亲卫军的中军帐里办公，只是没几个人知道他做的还是他作为一个克谢根该做的事情，只是换了个地方。

接到亲卫们的密报，突赤格还是很满意的，韩光如此识大体让他安心不少。然而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正在吃着早饭的突赤格接到了浑河的战报，一边看，手一边因为气极而微微的颤抖。

“蠢，愚蠢！”不仅骂，突赤格还把他自己面前的碟碗都给砸了。他还是下手晚了，以致出现这种情况，早在出兵前就应该做些事警告某些人的，好在损失的不算太大，最终也把青州羽林卫给逼回了海城。战事的不顺利突赤格是有心理预期的，毕竟能像诸葛武侯那样的人，天下又有几个？再说武侯也不是没败过。

剌真做的还是不错的，不仅维持住了士气，还让众将没有太大波动。不过博图不能不罚，如此行军作战迟早要出大事。突赤格火回信给浑河，拿掉了博图的统领之职，让他在军前带罪立功。

李玉在侯氏蹲了两天，然而北罗愣是没出一兵一卒，连向芳山这边派个斥候都没有。这让李玉一度怀疑是不是没有芳山的败兵跑到北罗来，可就在他准备再想想办法搞事情的时候，北罗的瓦剌人动了，直接就是3ooo人，直奔芳山的方向而去。

这么多人，李玉想都没想带着人就往北跑了，根本就不是对手，更别提两次和瓦剌人接火，他还损失了五十多人。

只是李玉不知道的是，北罗的游骑早在一天前就截住了不少从芳山逃难出来的汉民，早就知道了他准备在北罗和芳山之间拖住瓦剌人的打算，在知道他只有不到5oo人的情况下，兀鲁兀台专门请示了突赤格，集中了亲卫军最精锐的一千人，提前一天便从北罗的南门出城了。为了防止李玉他们现，还专门渡过饶河从饶阳方向绕了过来。

李玉正带着人往北准备沿着饶河走，躲开瓦剌人的大队。前方就见有郭毅的手下骑马狂奔而来。李玉当时心里就说坏了！

果然，那斥候见到李玉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快跑，东面有瓦剌人的亲卫军，有上千骑。”顾不得多想什么，李玉带着人立刻就加向北跑。瓦剌人必定是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早上出城的那3ooo人必定是想封住自己向西逃跑的方向，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向北，在瓦剌人赶到饶河前渡过饶河。

向北跑了不到半刻时间，郭毅从西面过来了，身上还扎着一支箭。不过看样子没什么大事，“大人，早上出城的瓦剌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在全力向北，一拨往北镇方向去了。我被他们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兵了。”

正在跑着的李玉，突然举手止住了骑队的前进，这帮瓦剌人为了抓自己动了4ooo人以上，说不好北罗城还有会加派人手，他们一定认为我只能往北跑，不然东面那一千人堵过来就讲不通。

反正要拼，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老子往南，只要冲过去了，就能到达盘山地界，那可没几个瓦剌人了，估计都跑到浑河去围歼姜盛去了。赌一把！

“回头，向南！弈城你和郭毅带头，我带着阿龙殿后。”说完李玉便调转马头奔着来时的方向策马而去。甄绛和郭毅无奈只能领着人跟着李玉先往南跑。

这边厢兀鲁兀台带着一千精锐疯狂的加想要堵住李玉，他的人已经换过一次马了，这已经是最后的马力了，但是兀鲁兀台认为这是值得的，只要能抓住李玉所部，那汉军在关外就真的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了。可前方的斥候一直都没有现李玉的大队，刚才跑掉的汉军斥候是走的这个方向没错啊，难道他们还能飞上天去？

兀鲁兀台不死心还派人向北侦察了，直到他遇见了从西而来的亲卫军，他才反应过来，李玉是往南跑了，兀鲁兀台不禁在心里暗喝一声，好胆！

说来也巧，乌利舞台安排了4个千人队出城去抓那只汉军骑队，没人认为这些汉人会往南面的北罗城跑，凑巧韩光为了填补精锐的离开怕突赤格的内卫出问题，便把城外的人都收回了城内。

李玉带着人向北罗奔来的时候，城上的瓦剌人还以为是出城的人又回来了，可看见李玉带着人远远的绕着城墙走，韩光才现不对。他立刻便抽出一个千人队出城去追击，心道这个领军的汉将真是厉害，居然能这么把握人心。

而正在绕城而走的李玉则暗叫一声侥幸，不过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自己这边的马力是没法和正在出城的敌人相比的，只能留点人拖住这些瓦剌人。李玉点了李龙和他自己亲兵共计五十几人就向韩光他们贴了上来。

韩光自然是看见李玉带着人过来了，不过他却是奇怪，这支汉军怎么没有打将旗？不知道这领军的汉将到底是谁。

这可就不能怪李玉了，早先他的身份是个军侯，按照汉军的军规是不能打将旗的，这次出来之前他是当了兴城县尉了，可是官印什么的都没有，是个空头，当时时间又紧迫，所以仗打到现在他也没个李字将旗。

两个百人队去缠住李玉的那支小股骑兵，离着尚有百步远，李玉便已经弯弓搭箭，这种时候需要的就是威慑敌人。“咻”的一箭，领头的瓦剌骑兵一箭落马，都没有人看清射中了哪。

韩光的眼神立刻精芒爆闪，好箭术！他也抽出了弓对着李玉的方向射出一箭。李玉还在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只见对面的骑队中寒芒一闪，心里当时就暗道坏了，身体强行的后仰，差点摔下马去，一支羽箭就从他的眼前飞过。

李玉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这是他第一次碰见这样的高手，好惊险！躲过这一箭之后，他带领的亲兵队离着瓦剌人就已经只有6、7o步了，两边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相向而行，开始了对射。

没有呐喊，没有呼喝，没有号角，有的只是不时的“咻咻”飞过眼前的羽箭，密集的马蹄声，还有中箭落马时的闷哼声。这种情况下，落马就等于死亡。

来回拉锯了两轮，李玉这边中箭的不少，有的人甚至身中7、8支箭，而落马的却只有5、6人，相反瓦剌人被射中的不多，但落马的却比李玉这边的多的多。就是李玉也中了两箭，不过都被盔甲挡住了，刚开始时的那惊险一箭再也没出现过。李玉知道，必是对面的瓦剌大将想要拦住甄绛他们，所以懒得来处理他带领的这队小股骑兵。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眼前的瓦剌人比李玉碰过的任何胡人都要强悍，特别是展开了队形之后，若不是仗着身上的盔甲，他们这队人早就给瓦剌人灭了。对面瓦剌人的箭术和骑术根本不是自己这边能比的，要不上去贴身？不行，人数太少，近战的话只能是被对方淹没。正在李玉还在考虑怎么才能拖住敌人的时候，瓦剌人的大队已经接近了甄绛的人，不时的就有汉军被射下马。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李玉了狠，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拼了！对着身后大吼一声“都跟着我。”率先向瓦剌人的阵型冲去，亲兵队立刻紧紧跟上。

正带着大队向南疾奔的甄绛也是心急如焚，队尾已经被瓦剌人咬住了，这样的话迟早被瓦剌人吃干抹尽，不如回头拼一把，能换一个是一个。他举起了手中的刀，大喝一声“和瓦剌人拼了！转！”便将马头偏向左，手中长刀指向瓦剌人。

“杀！”郭毅率先大喝一声，带头向瓦剌人冲去，这时候也没有什么阵型一说了，所有的汉军都是本能的聚集成一团，靠近外围的开弓射箭，裹在里面的都抽出了斩马刀。

韩光倒是不意外汉军的反应，他韩氏怎么说也是将门出身，在汗国内虽然一直是担任文职，可带兵打仗的手艺是没放下的。韩光立刻出指令，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尾随汉军，另一队则阵前转弯截住汉军的前进方向。

这时就看出草原民族的优势了，阵前转向整个的阵型还能保持完整，羽箭还能不停的向汉军招呼，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

硬抗了两拨箭雨，甄绛的大队终于和瓦剌人对上了。错肩而过之间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喊杀声瞬间便充满了耳朵。骑兵之间的拼杀很少直直的对冲，不是人不够勇敢，而是马是一种聪明的动物，即使是训练的再好的战马也不会闭着眼死冲，它们总会本能的避开危险。

好在韩光为了能拦住甄绛，他的部队是横着挡住，完全把自己的侧翼暴露了出来，只要能拦住甄绛，这点损失他还是能受得起的。韩光不时的弯弓点射汉军，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有近二十名汉军被他射落马下。

应该说韩光达到了目的，汉军的几百骑被他用更大的损失给拦了下来，基本都陷入了和瓦剌人的肉搏。不过战况却不理想，这股汉军的甲具军械出奇的好，基本都是身着重甲，弯刀砍上去很难破开防御，就是韩光自己手中的所谓宝刀，也是两下才能破开对面的甲胄。

韩光刚砍断了一个汉军的手臂，斜次里便又冲过来一个汉军，挥舞着斩马刀一刀向他的左肩劈来，韩光不敢怠慢，手中战刀立刻架起，“铛”，那汉军手中的刀被荡开，韩光刚想反手再一刀结果了他，另一侧又冒出来一个，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刀横斩，无奈下他只能偏转身体躲开这致命一刀。而开始时被荡开刀的那个汉军再次挥刀向他攻来，韩光只能用刀再架开对方的攻击。

围攻韩光的就是甄绛和郭毅，他俩不约而同的看上了这个甲胄华丽的瓦剌人，只要砍杀眼前此人，汉军还是有机会脱身的。两人虽说不上有什么默契，可是手中的刀却是一刻也不停的向韩光招呼，一时间竟然搞得韩光有些狼狈。

正在此时，他们的身后再次传来更大的喊杀声，一小队1o几人的汉军突然冲韩光的背后杀了进来。领头之人身穿山纹甲，手拿一柄造型华丽的战刀，冲进瓦剌人之中大砍大杀，当者披靡，正是带着亲兵队打散了那两个百人队的李玉。

本来还能好好维持战线的瓦剌人被李玉这么一冲顿时有点支撑不住了，直到上前阻止李玉的瓦剌千长也被李玉一刀砍了，瓦剌人的阵型开始有点溃散的迹象，李玉趁势向里冲正好看见了郭毅和甄绛在围攻韩光。

“弈城！我来也！”李玉大喝一声举刀便向韩光砍去，“铛”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韩光的眼里爆出精芒，好小子！居然突破了2个百人队反杀回来。此时的韩光确信，眼前这个刚来的小子就是刚才百步外射人落马的那个汉将，而且力气大的吓人，且这用刀的方式也特别眼熟。

看见李玉杀到自己的近前，甄绛突然眼里便有了些水气，他此时右手臂已然快要脱力了，能和这瓦剌大将周旋已是强弩之末了。郭毅更不用说，已经被这瓦剌大将在右肩上来了一刀，虽然没有破甲，但是握着刀的手已经是抬不起来了，李玉再晚来几息的时间，他和郭毅都得死在这。

连续几刀强势的砍杀逼退了韩光，李玉便对甄绛大吼道：“弈城，带着人先往东突围，再向南，这里我来料理。”

“诺，军侯。”甄绛立刻领命带着受伤的郭毅就向李玉的身后突去。

韩光听着眼前小子的话差点就气乐了，当老夫不存在吗？还直接下令向东突围？你走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