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熱氣騰騰,眾人喝酒上頭,有些人醉了,睡得橫七倒八。
屋外徐鈞安坐在台階,泰寧挽著他,湊上去哄他:「好啦,別生氣了。寨主人真挺好的。」
徐鈞安手一拐,泰寧更緊挽他,臉貼大臂磨蹭。
「咳咳!」
背後傳來咳嗽聲,兩人回頭,正見陳宜扶著微醺的烏爾朵,兩人舉杯,望著徐鈞安。
陳宜眨眨眼,徐鈞安拾起地上放著的酒杯,拉泰寧一起站起來。
推杯換盞,酒杯碰撞的聲音清脆。
喝乾淨杯中酒,寨主按捏徐鈞安的肩膀。徐鈞安感覺肩骨要折斷,硬忍著痛,扯出笑容。
「只聽聞大昭有實力,沒想到徐老兄你也財力雄厚至此。你願意支援我們大馬群山寨,真是太好了!」
她握住徐鈞安的肩膀,像捏一隻小雞,豪放大笑道:「以後你也是我們的安達!」
徐鈞安疑惑,還不能表現,哈哈賠笑。
他側頭望向陳宜,打眼色,意問她搞什麼鬼。
天色漸暗。
屋裡的寨眾手持乾柴,湧出屋子,架起柴堆點燃篝火。
他們圍成圈,不論男女,手牽手,邊唱歌邊跳舞。
有人喊烏爾朵,她放下酒杯,也加入舞蹈。
人群外,陳宜、泰寧和徐鈞安席地而坐。
火焰燒得比人高,溫暖的橘黃色的光忽閃忽閃,喝完酒盡了興,每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他們的笑容熱烈而燦爛。
泰寧閉眼,深呼吸。
空氣中瀰漫著木頭燃燒的氣味,驅除周身涼氣。
「這就是自由的味道。」泰寧道。
陳宜笑,舉杯。
泰寧懷孕不能喝酒,手邊也沒茶杯,乾脆憑空握住一股空氣,也朝陳宜「舉杯」。
她說:「謝謝。」
陳宜回她:「不用。」
「堂堂公主落草為寇,你不要後悔呀。」她說呀的時候帶著拐音,像小貓上翹的尾巴,可可愛愛。
兩個女人肩膀相撞,泰寧挽住徐鈞安笑道:「往後我就是大馬群山的徐泰寧。」
她歪頭靠在徐鈞安肩膀,但見徐鈞安耳垂紅燙,囁喏:「太狡猾了。」
用他的姓做自己的姓,太狡猾了。他的心臟砰砰跳,軟成一灘,攬住泰寧肩膀,好像有人逼他似的,「算了,原諒你了。」
陳宜搖搖頭,望向天空中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並不圓,山頂離天很近,讓人錯覺伸手就能摘下來。
泰寧問她:「想他了?」
「嗯?」
陳宜不明所以,愣愣看過去,發現泰寧和徐鈞安還黏在一起,意味深長地看向她。
「沒有,」她雙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也,也不止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