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程子争戴着手套,漫不经心地准备着猫饭。
那只肥猫吃饭娇气,不肯吃整颗兔心,得用剪刀剪成几小块才愿意下嘴。
“喵。”
蛋挞乖乖地蹲在他面前,等着投喂。
它的毛很长,浑身毛绒绒的,甜橘黄和奶乳白两种颜色交融,漂亮又可爱。
粗长的尾巴像一个鸡毛掸子似的,在地上甩来甩去。
程子争挑眉:“怎么,饿了?”
“喵。”蛋挞眼巴巴地盯着碗里的东西。
程子争嗤了一声:“饿死鬼投胎,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十六斤的大肥猫垂下脑袋,委屈地喵了一声。
某人嘴上说着嫌弃,但手上剪肉的度却加快了。
蛋挞偷瞄了他一眼,挨近了一些。
猫饭弄好了。
“喏。”修长白皙的指节握住长筷,程子争夹起一颗兔心,递了过去。
“喵。”蛋挞一口吃进嘴里,出愉悦的呜咽声。
乳白的大平瓷碗里盛着像红酒一样鲜艳的浓稠血汤,放了几十小块鲜红欲滴的兔心,上面还撒上了钙粉,看上去十分可口。
蛋挞把头埋进碗里,吭哧吭哧地嚼着肉。
隔壁的阳台又响起了不知道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搬东西。
程子争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会。
算了,还是别出去了。
不然碰见了也是尴尬。
其实这栋楼的隔音效果还可以。
按理来说,这种走动的声音是可以忽略的。
但不知道是因为他坐得离阳台太近了,太留心隔壁的动静了,还是对方故意弄出一些能让他听见的声响,某人在阳台走动搬东西的声音总是能恰好地落进他的耳朵里。
不算噪音,但很烦人。
五分钟后,那个声音还在。
程子争皱眉啧了一声。
大中午的,他在阳台干嘛?神经。
蛋挞埋头干饭,偶尔出几声舒服的呼噜声。
程子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蛋挞,你的玩具是不是还在外面?”
“喵?”听到它的名字,正在干饭的蛋挞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那玩具是程子争上个月买的,一个拔胡萝卜的毛绒玩具。
他经常把冻干零食塞在胡萝卜下面,引诱蛋挞咬扯拔出胡萝卜。
蛋挞很喜欢这个玩具,最近一段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程子争揉了揉蛋挞的圆肥脑袋,轻声道:“你是不是想拔萝卜了,嗯?”
“喵。”蛋挞无辜的大眼珠瞪得滴溜圆。
程子争继续道:“爸爸帮你把玩具拿进来好不好?”
蛋挞歪着脑袋喵了一声,又把目光重新放在猫碗里的美味上面,大快朵颐了起来。
它现在对玩具一点都不感兴趣
它只想吃饭。
但程子争并没有管它的想法。
握住阳台门的把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
紧张什么,只是出去把玩具拿进来而已,又不是去赴死。
他才不是特意去看闻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