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以为自己抓住了白雪茹的心思就是抓住了韩祯贤的弱点,想必白雪茹会对韩祯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定会让自己心想事成。却不料这夫妻二人如今会有商有量的处理事情,并没有出现什么谁压倒谁或者谁对谁言听计从的局面。
这一日韩祯贤回到家中换了衣服就来到明堂,听了小丫鬟的通报太夫人原本有心不见想晾一晾他,后来想想早晚还是要有这么一遭见一见也无妨,便让小丫鬟传了韩祯贤进来。
韩祯贤一进门就见太夫人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自己心里暗暗好笑,他不动声色的问了安便规规矩矩的坐下喝起了茶。
两人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起来。太夫人见他这样不由得一阵气闷,经过了韩祯鹏的刺激以后,太夫人很多时候明显的有些沉不住气,于是没几下太夫人便破了功,便没好声气的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装模作样,明说好了,今日你为何事而来?”
韩祯贤微微一笑道:“母亲这是明知故问呀。”
太夫人见他语气不善眼睛微微的一眯,冷冷的对香玉等人道:“你们都退下去,我有话和大老爷说。”
香玉心里一沉,怕自己被这母子二人的怒气牵连,忙带着人退了下去顺便关上了门。
太夫人见人都出去了方道:“你媳妇都和你说了?”
韩祯贤笑道:“是,母亲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结果嘛可能要让母亲失望了。”
太夫人以为韩祯贤不愿意放弃爵位之争,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起来,她冷笑着道:“别以为你不搬出去就可以有机会来争夺爵位,我不妨告诉你,只要我在一日你就休想来夺爵!”
韩祯贤呵呵呵一笑道:“老实说争夺爵位我还真的没想,我只是觉得母亲单单的只分我出去单过只怕是不妥而已。母亲若是真的不想看见我,那也请您将分家之事做得彻底一些。这分家么自然是除了二弟都得要出府另过,而且一要有族里的族老见证,二要在官府衙门备案,这样方显公平。如果单单的将我一人分出去,恐怕有些事情的后果会很不堪,所以还请母亲不要这么做的好。”
太夫人闻言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她怒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想弄什么幺蛾子出来威胁我么?”
韩祯贤正色道:“母亲言重了,我哪敢威胁您,我只是说了一下正常的分家程序罢了,母亲您多心了。再者说,分家也是您提出来的不是吗?”
太夫人冷笑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好好想一想你媳妇现在的状况,我奉劝你最好是见好就收!”
韩祯贤一听太夫人拿白雪茹来要挟自己,立马怒火中烧,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道:“看来母亲最近的日子太好过了,所以‘见好就收’这话还是母亲您留着自己用吧!既然如此您也最好别怪我把狠话撂在这里,如果我媳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一定会让这府里够分量的人来陪葬的!这话我可是说到做到,您可千万别当儿戏!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说完他看也不看太夫人一眼,转身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太夫人被这话气疯了,拿起炕上的茶碗就朝他的背影恶狠狠的砸去。
就这样,韩府在各房主子们的各怀心事中度过了太夫人的寿辰。对外呢,韩府宣称太夫人身体违和,故此不能像去年那样广帖子大宴宾客。所以到了寿诞这一天只有近亲来拜了寿,随后也只是在太夫人院子里近亲们开了几桌家宴就草草收场。
这一天韩府既没有请戏班子来唱大戏,也没有叫家里的小戏子来凑热闹,这寿宴办的很冷清。
大姑奶奶张韩氏看了这般光景很是伤感,她的女儿前些日子也顺顺利利的出嫁了,儿媳妇在太夫人的帮助下也找了她中意的一户定了下来,此刻看太夫人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她第二天又特意回来看望太夫人,顺便想给自己的母亲说说话开解开解。
母女二人坐在炕上感叹了一番后,张韩氏劝道:“母亲,您还是想开一些吧。二弟在家里虽说胡闹了些,也好过出去任意妄为惹下不可挽回的祸事好些。再说您看看现在旭哥儿这样小,还不得仰仗您将他拉扯大爵位才能后继有人。”
太夫人叹道:“谁说不是。世人都道我这样圈禁你二弟太狠心,谁能理解我是为了整个定远侯府的大局好。”
张韩氏听了落泪道:“母亲您这一生太不易了,可是您还得要好好地保重身体才是,若是您的身体气坏了,那这府里可也就要垮了!”
太夫人苦笑了笑随后坚定的道:“你放心,旭哥儿一天不坐上这定远侯的位子,我就一天不会垮。我决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操劳了几十年的家业落在别人的手里,这定远侯的位子只有我们这嫡系的一支才能来继承!”
张韩氏哽咽着道:“母亲,如此这般可就苦了您了!”
娘俩这里正在说着知心话,不妨兰庭的燕儿哭哭啼啼的不等通报就进来报道:“太夫人,大事不好了,侯爷晕死过去了!”
太夫人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起身站起来。许是起的太急,许是气着了,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身子便开始打晃。张韩氏等人吓坏了,扶的扶喊的喊一阵混乱。太夫人扶着女儿的手定了定神,脸色苍白的道:“我没事,你随我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韩氏含着泪答应了,于是母女二人带着一大堆丫鬟婆子急急忙忙的往兰庭赶来。
兰庭四姨娘的小院卧房里,韩祯鹏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杨氏坐在床尾泪水连连,娇媚的四姨娘和几个丫鬟则跪在地上瑟瑟抖。太夫人上前一看,只见韩祯鹏他面色苍白、神态憔悴,形体消瘦,而四姨娘她们虽泪眼婆娑战战兢兢但容颜姣好,心里就火大起来。
太夫人虽然看了儿子这幅样子心酸不已,但是又怒其不争,因此满腔的邪火就没处泄。她坐在杨氏让出来的位置焦急的问道:“可请了太医来瞧?”
杨氏哭丧着脸道:“已经打人去请了。”
太夫人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姨娘等人道:“小贱人,你还不赶紧如实说这是怎么回事?”
四姨娘浑身哆嗦着道:“回太夫人的话,婢妾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儿夜里安置的时候侯爷还是好好地,谁知道今儿就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