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摸了摸头,“如何能接?以后这地又要建什么?你有想法吗?”
“园林,我想把这建成园林,有风,有树,还有欢声笑语,我想他要是还在的话也是这般想法的。”白衣女子迎着徐徐微风,笑得一脸惬意。
倏地,岐白急冲冲地跑了出来,“完了完了,那老头真的打算死了,冥王那家伙居然答应给他们两个开先例了。”
苏凌听到这消息,蓦的一笑,“也好,下一世希望他们能幸福安康一辈子。”
岐白接着说:“冥王说为了给这个小子一个面子,他下属都很难管了。”
季听风闻言,眉头轻轻一挑,“我怎么觉得他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凄苦等待的模样所以才肯答应的?”
“也许都有吧,触景生情。”苏凌说着看向了白衣女子,“你知道他们的孩子在哪吗?”
“不通知也罢。”白衣女子迈步走进屋内,浮现出真身面对着两个老人。
但是那老爷爷却丝毫不怕,甚至还笑脸相迎,“谢谢你照顾我的老伴儿。”
“你。。。。。认得我?”白衣女子一脸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所以那每晚挂于外面的气球,是因为你知道我来了,所以才置于那处的吗?”
老爷爷艰难地起身一笑,“老太婆从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些气球,但是从前穷,我从未送给她,后面当了孩子妈,有也给孩子玩了,直到她去了,我才想起她这一生都没有真正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气球。
“这对你们来说很简单,但是对于我和老太婆而言,却是我们这一辈子的遗憾啊。
“这小巷子到了晚上理应没有风,但是却总会出现那么一刻,我心底坚信,是老太婆回来陪我了。”
白衣女子低头一笑,“是啊,我每次都故意捣出一阵风,然后我就会看到那树杈上绑上了气球。
“即使我知道那不是给我的,但是我却多了点期待,总觉得这万家灯火也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了。”
“姑娘,谢谢你,是你帮了我。”老奶奶握住了她的手,“月瑶,你是叫月瑶吗?”
白衣女子闻言,刹那间泪光浮现,“你、怎么知道?月瑶。。。。。。月瑶。。。。。。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许久未听见,许久未有人唤我,我都快忘记了。”
“你曾说的那故事里的女子,就叫月瑶,我猜便是你。”老奶奶抬手抹去她的泪,“我这一生没有女儿,如若有你这样的女儿,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岐白挠着头,着实是看不得感情戏码,“那你们现在互相认一个嘛,反正你也要死了,她也快消失了,刚好,前脚认完后脚忘记,谁都不亏。”
苏凌瞪了他一眼,“闭嘴!”
季听风本来还觉得事情伤感,这会儿却忍不住想笑,果然啊,一个岐白,一个梼杌,有这么两个人在,真的就够够的了,即使是在吹悲情唢呐都能听出悠扬萨克斯的感觉。
冥王抬头看了眼时辰,缓缓开口道:“行了,时辰到了,该走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老奶奶吸了吸鼻子收起情绪,对着白衣女子笑了笑,“月瑶啊,我要走了,这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白衣女子眼角噙着泪,艰难的点了点头。
老奶奶欣慰一笑,“那我就放心了,老头子,走吧。”
老爷爷上前攀扶着她,“你要见见他们吗?”
老奶奶失望地摇了摇头,“他们已经长大了,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我不去打扰他们就是对他们最大的照顾了。”
“好,我们两个都别去打扰他们了。”老爷爷沧桑的语调中带着些许释怀,“从今以后,松儿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说着,两人转头对着季听风和苏凌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苏凌连忙伸手去扶人,“不要这样,我们其实没做什么,都是冥王伯伯的功劳。”
季听风附和道:“对!”
岐白这会儿也懒得开口了,自己就是白瞎了一堆药,但是看着这人之将死的份上,也不计较了,就一路走好吧,死前没有被病痛折磨,也算自己大功一件了。
“我知道你们是要来救老头子的,真的谢谢你们。”老奶奶说着还朝着岐白鞠了一躬,“小伙子真是年轻有为,将来肯定不可限量的。”
岐白脖子一缩,连忙挪身到了苏凌身后,“别这样啊,我都想着不领功劳了,所以你就别谢我了,谢你们自己运气好吧。”
闻言,两个老人相视一笑也没再说话,相互扶着往外走去,冥王紧跟其后。
在路过苏凌和季听风时,他悄咪咪开口道:“我会给他们安排个青梅竹马的身份,一生平安顺遂的,也麻烦你们去跟月老说一声,给安排一下。”
季听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谢了,我会去交待的。”
“嗯。”冥王松了口气,“可别出来个昕儿所说的‘竹马抵不过天降’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