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用手拎自己撕的乱七八糟的衣摆,叹[kou]气说:"就是可惜这件衣裳,这件是荷菱亲手给我做的呢。"
早知道,今[ri]便穿绣坊送来的衣裳了。
戚拙蕴瞧着他这副珍惜的样子,眉眼柔软:“你没受伤,连翘便会很高兴。”
“啊!”沈禾瞪大眼睛,"是啊,哥哥你们来之前不会还跟连翘他们说了吧?给你们捎信的人是怎么说的?连翘他们是不是吓得不轻?"
戚拙蕴说:“是啊,捎信的人说你被一群世家公子打了。”
沈禾神情懊恼:“我就说,不用通知那么多的人……”他想到这里,猛然去掀开车帘子。
现马车已经靠近宫门,马上便能入官中,神情愈加懊恼。
他小声嘀咕:“我还没来得及跟舅母还有祖父他们说一声呢,今[ri]是砚哥哥来帮了我,我也忘记问他怎么会在那。"
戚拙蕴安抚他:“那明[ri]你再出宫,去见他们就是。”
沈禾眼睛亮起来,去瞧戚拙蕴:“哥哥,我手痛,我明[ri]可以告假一[ri],不去太学吗?”他先前还在说不怎么痛,这会儿就用小眼神瞥自己的手,秀气的眉头蹙着,做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戚拙蕴扬
起眉梢。
他用漆黑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沈禾,还往后仰了段距离,似乎是在评估沈禾到底需不需要请假。
沈禾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显得无辜又可怜:“哥哥,我手真的痛,可疼了!我都拿不了笔!”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手往戚拙蕴掌心塞,说:“你不信你看,方才太医都说,我受了挫伤,明天一早起来就会瘀血堵塞,肿痛不堪,学一[ri]不上也罢,是不是?"
戚拙蕴压着唇角,忍了片刻,没能忍住,抬手握拳抵在唇边,溢出低低的闷笑声。
他说:“行,准你明[ri]告假。不过禾禾,你算一算,打哥哥回来,你告假几回了?告假倒是无甚关系,既然你这样说了,哥哥想,禾禾的书应当是读的不错,院试给哥哥拿个头名回来不成问题罢?"
沈禾瞳孔地震:"!?"
不是,等等,话题怎么绕到考第一名上去的!就因为他是请一天假也不要紧吗!?他是那个意思吗?
他明明是想说,请不请假都考不了第一,所以可以请,而不是稳掌第一所以无所谓啊!时至今[ri],沈禾仍旧为男主的[ji]娃程度感到震撼。
说啥都能提到让孩子好好学习。
沈禾心中泪流成河,再想到一个[ji]娃程度更恐怖的宋少傅,泪流的更多了。
他摆烂的往马车壁一靠,两条腿伸着,仰头说:“考,考第一,都考第一,要是考不了,我读到八十岁。"
他掰着手指头:“考完院试考乡试,考完乡试考会试,考完会试考殿试,考不到状元我就重新回去再考一边,反正我吃哥哥你的,住哥哥你的,我也不养家,我能考一辈子。"
浑身散着浓浓的怨气。
戚拙蕴闷笑道:“好,哥哥可以一直养着你,让你考到状元。待[ri]后,哥哥还得为你改一改律法,若是一回考不上状元,得许你去考二回三回。"
沈禾:"……"
好哇,他吐槽,男主还顺杆子爬!
太可恶了!仗着自己是未来皇帝,可以随便改法律是吗?真是的,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呜呜真的很了不起,他说改法律让重考就能重考啊。
沈禾抬手盖着自己的脸,碰
到下巴上的伤[kou],下意识又嘶了声。
戚拙蕴听见他的动静,眼眸中的笑意散开些许,撩开车帘瞧外头。他们闲聊这回功夫,马车已经到了东宫。
连翘他们早便急不可耐,听见动静,纷纷跑出来,想瞧瞧沈禾怎么样了。戚拙蕴下马车,手中还捏着沈禾的手。
他站在马车跟前,抬手朝着马车上分沈禾伸过来,弯着眉眼轻声说:“下来,哥哥接你。”沈禾说:“哥哥我长这么高了,我能自己下来,不用抱。”
他说着,搭了下戚拙蕴的手,从马车上轻而易举跳下来,仰头露出个笑。
戚拙蕴怀中空[dang][d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