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半年了,卿卿和徐文竹
不对,如果卿卿和徐文竹有了婚约,安远侯也就不会安排她在屏风后相看人了。
这么一想,他又冷静下来,对自己说莫慌莫慌。
她现在身上并无婚约,而且她还说了他是她“值得信赖的朋友”,她一点都不讨厌他了。
稳了稳心神,纪云开心说,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朋友。
周月明还在愁该怎么把这簪子还给纪云开。如今他已经搬出安远侯府,她如果想见他,并不容易。但是如果让她主动去找他归还,那可真是为难她了。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等纪云开来找她了。
周月明暂时放下此事,却不想次日居然又在槐树旁看见了槐树上的他。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她从槐树下经过时,会习惯性地抬头看一眼,这一眼不要紧,惊得她差点低呼出声。
他怎么又跑树上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居然还冲她笑了一笑,活脱脱便是先前“白衣纪云开”的模样。
周月明心头一跳,吩咐青竹“你先去春晖堂,跟老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临时有些事,会晚点过去”
青竹不疑有他,应声离去。
周月明则迅转身回房,将藏起来的盛有玉簪的小匣子放在袖中,匆忙来到院中,站在树下,定了定神“纪云开,你”
她话音未落,他就从树上落下“卿卿”
周月明来不及问他怎么又来了,而是直接拿出了匣子“还你,这不是我的。”
纪云开眸光微动,却没有去接“这是你的。”
“什么我的”周月明打开匣子,露出玉簪给他看,“你拿错了,我自己的东西,我能不认得么这不是我的。你从哪儿得来的”
纪云开摇头“卿卿,这是我两年前就为你准备的及笄礼物,怎么不算是你的”他说着拿起玉簪,上前一步,一手轻扶她肩头,另一只手却将小心翼翼将簪子簪在了她间。
他靠过来时,周月明微微一怔,还未彻底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轻扶肩头,一手簪。她待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他动作很轻,眼神温柔,低头凝视着她时,仿佛她是他的珍宝。
“好看。”纪云开仔细端详着她,由衷称赞。
也不知是夸簪子,还是夸人。
周月明脸颊微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因为他那句“这是我两年前就为你准备的及笄礼物”而心情复杂。
她去年八月及笄,两年前她十四岁。
他那时还没有受伤成为幽魂,还没失去记忆,还没跟她熟稔起来确切地说,两年前还没生他提亲被她以死抗争着拒绝的事情
经这一提醒,她想起来不少旧事。
她心说,及笄送簪子,太过于亲密了,尤其是他们之间还生过许多事情。
眼前这个人是陪伴了她半年、帮了她许多的那个“白衣纪云开”,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跟她差点有婚姻之约的男人。
周月明退了两步,抬手取下簪子,一字一字道“纪云开,这簪子我不能要。”
“为什么”纪云开眸中笑意敛去,他抿了抿唇,“不好看么”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换其他的。”
周月明摇头“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是你不应该送我簪子。”
“为什么”纪云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周月明避开了他的视线“簪子太亲密了。当然也不只是簪子,你不用送我什么,也不该送我什么。我们”
“可是那张名帖你就收下了”纪云开打断了她的话。
周月明脱口而出“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现在是人,而那时是鬼吗”纪云开不紧不慢道。
“我”周月明否认,“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呢”纪云开微微眯起眼睛,“卿卿,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周月明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自觉向后退去。
纪云开却微微一笑,向她走近“你那时说,你是人,我是鬼,人鬼殊途,有情又能怎样那现在我不是鬼了,你的答案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