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轩给他们几个保镖的价钱很是不低,不过,这还没到能值得他们卖命的地步,若是贺启轩真的惹上了不能招惹的大人物,他们看样子,也得找个退路了。他们只是保镖,不是专门的打手啊!
贺启轩在京城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门路的,很快便打听出了莫振霖的身份,莫振霖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媒体面前出风头的人,但是很多事情也是难免的,他那个公司涉及的科技含量比较高,莫振霖本身又有着不凡的家世和人脉,因此,公司得到了政策扶持的同时,也会经常有人过来视察什么的,若是是一些国家级的重量人物,莫振霖总得亲自出面招待,因此,这么多年来,还是在一些公开场合露过面。
何况贺启轩的手下找的人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查出了莫振霖的身份之后,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贺启轩派出来的人,说道:“这位可是京城里面真正的大人物,他发家却是在国外,在国内,也有很高的影响力,跟上头也有不少合作关系,可是那几位亲自接见过的人物,虽说跟家里闹得很僵,但是,莫家如今也就是仗着老爷子死撑着,而这一位却是势头正猛,跟京中不少太子爷有着几乎是过命的交情,你们老板要是真的得罪了他,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可就寸步难行了!”
那人一听,顿时心里一个咯噔,不过还是强笑道:“也不算是得罪了吧,那个,我先回去跟我们老板汇报去了!”
贺启轩那边如何患得患失,担心莫振霖报复不说,莫振霖这边,却在安慰贺林。
贺林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早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不过是让我对他的看法更差了而已!”
莫振霖却是说道:“他当初发家的时候,却是用过不少手段,虽说后来摆平了,不过,从那些事情就可以知道,这人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他如今对你怀恨在心,说不得以后还会对你使坏呢,你以后可要注意一点,嗯,要不,我把我的保镖给你几个,若是他那边想要使出什么手段来,你这边也有个应对的办法!”
贺林不觉好笑:“莫哥,你也太多想了,京城这边是天子脚下,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过是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嗯,不过莫哥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也应该有点防身的手段才行,嗯,莫哥你手底下这些人功夫不错啊,我回头跟着学几手就是了!”
莫振霖瞧了贺林一番,然后说道:“他们身手虽说是真的不错,不过,那是他们自个的本事,教导人却不怎么在行,你这个小身板,也不可能真的按照部队里面的那些手段来操练,那样其实很伤身体的!嗯,这样吧,我那边有两张一个健身俱乐部的会员卡,回头我带你过去,那边有专门的教练,你可以跟着学些自由搏击的手法,而且,多锻炼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
“嗯,莫哥,真的谢谢你!”贺林很是真心实意地说道,“这次要不是你,我可就麻烦了!”
莫振霖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神色:“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贺林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在琢磨着,如何报复贺启轩,他可不是什么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凑上去的人,信奉的从来都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给贺启轩一点教训,他还以为自己就是软柿子,随他拿捏呢!
贺林如今手上不缺钱,莫振霖也曾经带他引见过京中的不少人物,贺林虽说出身不咋地,但是莫振霖既然公开表示罩着他,他本身又显示了高人一筹的投资眼光,莫振霖的许多关键性决策里面,都有贺林的影响在里头,而很明显,莫振霖成功了。因此,贺林在京中其实也是有些人脉的。
贺林很快找到了一个很靠谱的私家侦探,然后让他去查,贺启轩为什么坚持要认回自己,毕竟,贺启轩有儿有女,哪怕儿女都不成器,但是,贺启轩如今也不过是人到中年,再生一个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了呢?
虽说贺启轩在京城勉强也算是有了些名声,当然,这名声是好是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贺启轩之前参加的那次招标算是失败了,不过,却也搭上了几个实权人物的路子,得以承包了其中部分的工程,算起来,还是有些赚头的,因此,也算是在京城打开了局面。
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贺启轩并不比他以为的那些小人物高贵到哪里去,贺林出价又高,自个也有背景,那私家侦探便很是干脆的接下了这个单子。
正好,贺启轩的岳父岳母还有小舅子一家子都跑到京城这边来过年了,倒是给了那个私家侦探不少漏子可钻。
当然,真正将事情搞清楚已经是年后的事情了。
贺林留在京城这边过年,年三十的时候,莫振霖自然是要回莫家老宅的,哪怕跟莫家绝大多数人都闹翻了,传统还是得遵从的,莫振霖也不能大过年的给莫家老两口添堵。
年三十那天,贺林一个人待在自个的房子里头,他也没弄多少菜,自个搞了个电火锅,一边对着电视,一边吃火锅。
火锅味道很不错,那些牛肉羊肉什么的,还都是莫振霖送过来的,都是口外运过来的好东西,不过,一个人面对这么多菜,实在是叫人没什么胃口。
外面是此起彼伏的鞭炮烟花的声音,屋子里面电视机里头也是热热闹闹的,两相对比之下,贺林只觉得更加冷情起来。索然无味地吃过一顿火锅,贺林对春晚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将碗筷收拾了一番之后,干脆就穿戴好了衣服,钱包钥匙往袋子里面一塞,就直接锁了门下楼去了。
每年到了年三十的时候,贺林都是这样的状态,他不想回去跟小舅他们一块儿过年,往往只好一个人蹲在家里头,这么多年,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这次,他却感觉到了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寂寞。
贺林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他双手插在衣袋里面,漫无目的地出了小区门,这会儿京城对于燃放烟花爆竹的限制还没有那么严格,到处都是一些大人小孩在放鞭炮,放烟花,贺林偶尔驻足看着,他也买了一些鞭炮烟花,但是却只是堆在杂物间里头,压根提不起放爆竹的兴致来。
不知道走了多远,贺林最终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长椅后面的绿化带上还有些积雪,贺林随手抓了一把团在手心里面,团成一个小小的雪球,手心的温度让雪球开始融化,冰冷的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滴在了羽绒服上,晕开了一片的水迹。
贺林半点也没有在意这个,他靠着椅背,看着天空不时绽开的焰火,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似乎在上辈子,他那时候也是这般,过年的时候,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街上游荡,他那时候还没有买房,租了一个狭窄的地下室,吃了上顿愁下顿,每天如同陀螺一般,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到了过年,再不人道的公司也会给辛苦了一年的员工放个几天假,大家都欢天喜地地拿着工资奖金,背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家了,他无处可去,独自一个人留在繁华热闹的大城市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