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言语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在合作之前,他需要对陈玄有足够的了解。
这就是糜竺的谨慎。
陈玄解释道:“糜先生有所不知。”
“陈玄对商人并不反感。”
“天下转运,取有余补不足,商人对经济的贡献是很大的。”
“但是,商人本就容易聚利积财。如果不知节制,一味抬价。”
“那就是与民为敌!”
“即使陈玄想饶过他们,老百姓也不会同意!”
“想必糜先生也知道,陈玄出身平民,没有什么家世。”
“陈玄能走到今天,靠得全是老百姓的力量。”
“我不能背叛老百姓,不能背叛自己的出身!”
糜竺目光灼灼:“即使要与商人为敌?”
陈玄看着糜竺,一字一顿地说:“没错,即使与商人为敌!”
说罢,他又补充道:
“其实,是那些商人选择与百姓为敌。”
糜竺眼睛亮了起来:“像陈将军这样在意百姓的人,倒是少见了。”
陈玄摆摆手:“现在,糜先生对陈某有些了解了。”
“不知先生有何指教?此次前来,是想跟陈玄做一笔什么生意?”
糜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要看陈将军手里有什么,又缺少什么。”
陈玄笑道:“依糜先生之见呢?”
糜竺咳嗽一声,示意随从开口。
一个随众站了起来:“陈将军,据我们调查。陈将军目前供养着一支大军,每日消耗甚巨。”
陈玄点头道:“不错。”
另一名随从接过话头:“而且,陈将军为了平抑民间粮价,恢复民生,多次开仓放粮。”
“单说发给百姓的粮食,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如此巨大的开支,没有任何人能够负担得起!”
陈玄笑了:“所以,糜先生是想卖粮食给我?”
“正是,粮食是军队之本。”
“而且,眼下正值战乱,生产破坏,今年的新粮产出必然不足。”
“所以,粮食已经是时下最硬的通货。”
陈玄不置是否:“不知糜先生能给到我什么价格?”
一名随从替糜竺答道:“当前各地交通阻断,运粮成本大增。”
“所以价格会稍微高一点。”
陈玄笑道:“目前本县市价是十钱一斤。”
随从擦擦汗,陈玄这句话一出,他们的售价不可能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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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的治理能力,在下佩服。”
“10钱一斤,放眼整个南阳郡,没有比这个价格更低的了。”
他看了糜竺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方才说道:
“我们可以给到一斤九钱。”
“陈将军还有一成的利润。”
陈玄笑而不语。
糜竺开口了:“陈将军,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如果不是因为陈将军治下安稳,我们路上损失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