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酸甜可口,果然不错。”
她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沈妤讶异的挑眉,好像预料到太夫人会说什么。
果然就听太夫人道“方才的事你都听说了罢”
沈妤轻轻颔“孙女都听到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妤欲言又止。
太夫人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想了想,沈妤道“祖母,孙女觉得,事有蹊跷。”
太夫人神色平淡“哦,何以见得”
沈妤目光流转,声音清泠“先是棠姨娘被二叔亲眼看见与人幽会,又是郭全招认早就和棠姨娘相认,时间不早不晚的正是棠姨娘有孕的时候。可是一天不到,棠姨娘就畏罪自尽了。若是郭全死了也就罢了,可是他不但没死,还抱着孩子逃跑了。这一切太巧了,明显就是要坐实了棠姨娘红杏出墙的罪名,就连孩子也不放过。祖母您想想,谁会这么做呢”
太夫人面色冷肃“虽然棠姨娘只是个妾室,我也不将她放在眼中,但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弄这些龌龊手段他们当我老了,不爱管事,就以为能用这些招数糊弄我。沈家绝对不能被他们败坏了风气,像有些人家一样乱作一团。”
郭全逃跑,只是为了让沈序确信孩子是棠姨娘和郭全偷情生下的,这样一来沈序不会犹豫就杀了沈明沨。
但是,郭全还是会被抓回来的。
三日后,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跪在慈安堂门外,怀中还紧紧抱着一个孩子。
沈序压抑着怒火,道“母亲,您看到了罢,这还不能确定孩子不是沈家的骨肉吗棠姨娘这么做,意图混淆家族血脉,就该受到惩处。只是她先一步畏罪自尽了,那么这孩子和这个男人都不能留了,若是留他们一命,沈家岂非是任人羞辱的”
跪在外面的郭全一个劲的磕头“老夫人大慈大悲,饶小的一命罢。小的和春棠两情相悦,生下这个孩子也是情难自禁。如今春棠已经死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您饶了他罢。”
沈序怒道“无辜一个苟且生下的孩子,本身就不是无辜的。更别提你们还打了沈家的脸面,还有何颜面让沈家饶你们一命别忘了,你是沈家的小厮,和府上姨娘暗通款曲生下孽种,按照大景律法你们都该被处死。只不过碍于沈家名声,不好将你交给官府罢了。你说,你想被乱棍打死,还是自尽呢”
郭全大声道“你们真的忍心杀死一个孩子吗,他还这么小”
“够了”沈序道,“将他带下去,杖毙”
说着,就有人去抢夺他怀里的孩子,将他拉下去。
郭全喊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沈序听到“儿子”两个字,屈辱感油然而生,大喝道“堵上他的嘴”
在拉扯之间,他怀中的帕子掉了出来,正是棠姨娘送给他的。
沈妤给苏叶使了个眼色,苏叶快过去将帕子捡了起来。
沈妤道“慢着。”
沈序正在气头上,闻言脸色铁青道“侄女还有话要说”
沈妤看着这方帕子,微微笑道“二叔就这么简单的定了案,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沈序道“证据确凿,哪里草率了再者,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就不要多话了。”
沈妤面色不改“这是二叔院里的事,自然轮不到侄女管。只是我也是沈家的一份子,不想被人败坏了门风,所以我既然现了问题,就不得不说了。”
沈序不耐烦道“到底有什么问题”
沈妤乜视这郭全,道“二叔现郭全和棠姨娘之间的事,就将两人关了起来,过了一夜郭全也没能逃跑,想来是看守极严了。怎么在第二日审问两人的时候,偏偏郭全就能逃跑了,而且还能带走一个孩子,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沈序冷声道“郭全和那个贱人很是狡猾,那个贱人收买了看管她的丫鬟,在饭菜里下了药,看守他们的小厮嬷嬷晕了过去,郭全自然能带着孩子逃跑了。”
沈妤淡淡一笑“哦,这个逃跑也太容易了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妤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道“我想说的话很明显了,此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
沈妤拿着这方帕子问郭全“着方帕子是棠姨娘亲手给你的吗”
郭全道“是她亲手绣来给我的。”
“什么时候给你的”
郭全眼珠转动“就是七夕晚上。”
“听闻你与棠姨娘是青梅竹马,想来以前也见过她的绣工了,或者送过你什么东西”
郭全连连点头“我与她自小相识,自然知道她绣工好,以前我们时常互送东西表达心意,她也送过我许多帕子和香囊,只是在逃难途中全都丢了。”
“哦,你对棠姨娘如此钟情,对她送的东西爱不释手,想来早已看过多次,一针一线都了然于心了”
郭全道“这是自然。”
沈妤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笑道“我这里有方帕子,是棠姨娘为了攀附我,特地绣来送我的,你瞧瞧像不像她的手艺”
紫菀将两方帕子都递给他,郭全仔细对比了一下,觉得绣工差不多,都十分精巧,踟躇了一会道“好像是她绣的。”
沈妤眼波微漾“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