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雲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憐洲還是不了解宗主,宗主只是假裝不生氣而已,估計家法都已經準備好了。
思及此處,他又小心囑咐郁逞,「如果宗主要打你,跑快些,他腿腳不好,追不上的。」
郁逞:「……我知道了。」
宗主對楚栩雲嚴苛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竟嚴苛至此,怪不得阿栩不想回去,他還以為是因為想留在他身邊。
「阿栩,這絕對不行,萬一暴露了……」紀憐洲還想再勸,楚栩雲抬眼看向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真的不幫我嗎?
好兄弟?
良久,紀憐洲還是在楚栩雲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深吸一口氣,冷著臉道,「好吧,若是暴露,我可不會管他的死活。」
楚栩雲終於鬆了口氣,唇角露出淺淡的笑意,紀憐洲一時看怔,他好像自長大後很久沒有見到阿栩這樣輕鬆明快的笑容了。
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想再看仔細些時,一道墨色身影已然擋在了他面前。
郁逞冷冷道,「看夠了麼?」
紀憐洲沉默片刻,偏開頭去,淡聲道,「走吧。」
或許阿栩和郁逞在一起後真的很快樂,只是從前他一直忽略了阿栩的心情。
身為阿栩感情最深的摯友,紀憐洲忽然發現自己有時也並沒有那麼了解他。
*
郁逞易容之後,穿戴上楚栩雲的衣物離開了,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內里都看不出一點破綻,臨走之前還交代其他人務必要每日熬藥,做大餐給楚栩雲吃。
楚栩雲心滿意足地窩在被窩裡,享受著婚時刻。
又可以繼續躺好多天,原來生病這麼幸福,他都想多生幾場病每天躺著了。
然而在郁逞走後第二天,楚栩雲的病極痊癒了。
沒有郁逞在身邊,楚栩雲忽然感覺有點孤單。
以前一個人習慣了不覺有什麼,和郁逞在一起之後,竟也會覺察出孤單來。
無聊時,他還是自己跟自己下棋,贏不了也輸不了,很快放棄下棋,轉而開始翻郁逞的藏書。
郁逞的書不是擺設,從上面的字跡和被翻閱過的痕跡來看,郁逞應該經常看這些書。
楚栩雲想,要是郁逞從小讀書吃芹菜,說不定真能考個狀元出來。
郁逞很聰明,書上的字跡很多都是他對魔修術法舉一反三的思考,楚栩雲不由得看入了迷。
他翻來翻去,最後翻到了一本奇怪的書,上面沒有寫書的主人,書的內容也很奇怪。
【我今天不會再去看他,絕對不會。】
【怎麼總是在我眼前晃?我不會看他。】
【他實在沒眼光,那人至今連清虛咒都沒學會,廢物蠢材一個,教他有什麼用?】
【他今天換的衣服倒是很不錯,不像之前只會穿死人白,不過他應該更適合青色,還是那麼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