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野的下巴被他掐得生疼,抬手覆上他的手,露出了一个有点牵强的笑容:“你这么用力,是想把我的脑袋掰掉吗?”
白鹤庭望着他没说话。
这确实是他原本的计划。
骆从野敛起笑容,望向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从你把我从刀口救下来开始,我感谢你,憧憬你,崇拜你。在我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已经在爱你了。”
但他很快移开了眼。
“可是,我又不敢爱你。我给不了你财富,给不了你地位,甚至……”他蹙起眉头,呼出一口沮丧的长气,“给不了你一把漂亮的小匕首。”
白鹤庭眸光轻晃,似乎陷入了迷惘,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下拉的嘴角。
“别看我。”骆从野把他的脑袋按回自己胸口。
“我什么都没有。”他的喉咙似乎哽咽了一下,在这里停顿许久,最后用很低的声音说,“除了爱,我一无所有。”
白鹤庭的额头抵着骆从野的胸口,那里正传来一声声清晰分明的心跳。
“现在,我不仅一无所有,还会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骆从野把手覆上他的后肩,像以前常做的那样,指尖顺着那道疤痕从头摸到尾,语气愈发消沉,“我本来想对你说完这些就走。但是,我搞砸了。”
从这个角度,他看得到白鹤庭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淤青,还有脖子后面那块仍未开始结痂的咬痕。
他一直都想成为将军最可靠的矛与盾,可到头来,将军却屡次因他而陷入险境。
他的嗓音变得有些艰涩:“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白鹤庭在他醒来前已经细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设下圈套的不论是谁,他们的目标都不可能是骆从野,而是骆从野可能会袭击的那个人。
他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
也许,与秋猎时给他下药的正是同一伙人。
他们不仅知道他的动向,还知道骆从野的住处。
他身边不止有白逸的眼线。
骆从野把视线从他的后颈移开,认真地重申了一遍:“让我陪你到标记失效。到那时候,我会走的。”
他再度提到离开,白鹤庭又抬起了头。
“就是……有点遗憾。那天我走得太急,什么都没有带出来。”骆从野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轻轻闭上了眼,“什么都带不走。”
白鹤庭滑动手指,慢慢抚过他的下唇,又加大力气向下扳了一把。
骆从野睁开眼,白鹤庭的脸凑了过来。
他紧闭着双眼,轻柔地吻上了骆从野的嘴唇。
朦胧的晨光照亮了那张专注又动情的脸。
骆从野的呼吸被他吻得急了,也热了。他恍惚地想,他的信息素此刻正在将军的身体里作祟,让他产生了一种有时效的,虚假的爱意。
也许这是将军今生最爱他的时刻。
他按住白鹤庭的后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反客为主地吻了回去。
他吻他肩头的淤青,吻他布满指印的腰和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