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诡异的梦,梦里的男人是徐公子不假……可那张脸却不是现在的丑陋模样,而是另一张高华出尘,剑眉星目,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俊美脸庞,就连李祐这种一等一的美男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她呆怔的仰头望着床顶的青纱帐,胸口还剧烈起伏着。
明明她一个人躺在被子里,她却还能真切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滚烫的热度,还有他那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胸口上……
傅嘉鱼羞得无地自容,小手缓缓抚上胸口。
刚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又猛然想起昨晚那梦中,男人的大手探进她的肚兜里,就那般覆在她滚圆的柔软上……又急忙烫手似的缩回手指。
啊啊啊,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些是邪门歪道的东西,只是那日噩梦醒来,便从那话本里看到了一些李祐和江畔月的房事片段,才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一些男女之事。
可……她怎么就做起春梦来了?
还将徐公子的脸自动替换成美男子,难道她打心底里还是不喜他这张丑脸么?
啊,话本子真是误人呐!
傅嘉鱼懊恼的坐起身,紧紧揪着衣襟坐在床上,俏红的脸蛋儿被那白皙的中衣簇拥着,显得越红灿灿,好半天才会恢复了原本嫩白的肤色。
外头天已大亮,也无人来叫她起床。
在国公府里做贵女时,除了生病,她几乎都是寅时起床,卯时便已经在宋氏房中伺候问安,为了讨宋氏欢喜,十年来,这份勤勉从无断绝。
现今,她从国公府出来,自在逍遥的躺在这小院儿里,睡到自然醒也没人敢打搅她的清梦,这种日子,真是舒坦极了。
难怪母亲当年铁了心要住在溯洄园,宁愿被傅老夫人日日辱骂上不得台面,也不肯与承恩侯府那些姑娘公子夫人们住在一处。
原来,当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好处。
傅嘉鱼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才唤人。
疏星和月落早已经起了床,一直守在门外。
听到屋里响动,月落推门进来,吹灭了屋里那盏点了一夜的油灯,脸上洋溢着喜气,“姑娘可算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傅嘉鱼点点头,“极好。”
月落扶她起身,笑道,“姑娘快起来梳洗,吴掌事一大早人便到了,现下正在堂中与徐公子说话。”
傅嘉鱼眸光微亮,难怪她刚刚便听见徐公子清润的嗓音时不时传来。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月落姐姐,快替我更衣。”
月落忙道,“好好好,姑娘莫急,吴掌事是专程来的,说了今日不忙旁事,只来见姑娘。”
傅嘉鱼不好意思让人等,更衣完,简单梳了个髻,便出了房门来到堂屋。
这间不大的堂屋是从书房辟出来的,专门用来接待客人使用。
傅嘉鱼刚提起裙子踏进堂内,便见吴青柏还是昨日那身蓝色锦袍,玉带束腰,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身侧是厚厚一叠账册。
另一旁,坐着身披大氅灰布麻衣的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