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进来,唤了声“郎主”。
“什么事”张瑾睁眸,露出一双清隽冷漠的眼睛。
周管家恭声道“小郎君消停了十日,方才又跑出去了,出去得太急,还和府上守卫交了手,看起来颇为急切,想必又是去见那女子。
查出身份没有
周管家摇头“那女子神出鬼没,上回我们因申没能下杀手,还跟丢了,这次她又出现得毫无端倪,颇像有意为之。
张瑾不语。
周管家观察郎主神色,小心翼翼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追踪了,这次派出去的人手极多,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不管那女子是谁,小郎君便是武艺再高强,我们也一定能掌下她。
张瑾起身,走到衣架边,拿起悬挂的玄色外裳,冷淡道“阿奚性子倔,不服任何人管教,你们强行当着他的面拿人,只会逼急了他。
周管家犹疑道“那”
“我亲自去。”
周管家一时噤声。
张瑾掸开外裳,披上,整理一番,抬脚便要出去,周管家却还僵硬地杵在那儿,像还有话没汇报完,张瑾路过他时朝他淡淡扫了一眼,“说。”
周管家连
忙道还、还有方才薛将军传消息来,说怀疑长宁公主府有异动
张瑾皱眉。
最后,张瑾还是以弟弟阿奚为重,并未去长宁公主府。再大的异动,也无人会往谋逆上思索。
况且长宁,不过区区宗室罢了,并不入张瑾之眼。
但入仕十五六载,张瑾于朝中嗅觉何其灵敏,只冷淡吩咐了一句“去查,今夜南衙府兵和北衙禁军是否有调度。
是。
须臾,张瑾端坐于车驾之中闭目养神,听到车外传来低低一声“回禀大人,今夜神策军暗中有调度。
神策军。
他屈指轻敲,神色冷寂如霜,“赵柱国的人。”
“是。”
那便说明,女帝无事。
甚至可能是女帝设的局。
通知薛兆,如有异动,可疑之人直接格杀,直闯暖阁带走女帝,不得有误。
“是。”
听命行事的人来去如风,夜色再次恢复岑寂,刀光映曜,泛着刺骨寒意,风掩车辙之声,穿过重重街巷,又随着少年衣袂的上下纷飞。
姜青姝已经支撑不住了。
她猛地抬手,揭开小狼面具,那张清丽的脸。
那张脸施过脂粉,却被薄汗冲刷掉三分颜色,于月色下,显露出本来的惨白萎靡。张瑜怔了怔,你
她状似才觉异常一般,左手紧紧扣住张瑜小臂,不断攥紧,弱声道“我好像中毒了”说着气息愈弱,就要往下滑落。
张瑜呆呆地瞪大眼,乌黑的眼珠子倒映着少女惨白的脸,看着她如一朵凋零残败的花朝下委顿而去,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伸手揽住她。
他咬牙,没事,别怕。她心悸睫颤,被他半背起来。
张瑜虽清瘦,背却坚硬宽阔,高束的乌扫在她的脸上,散着清淡的兰麝香。他开始寻找医馆。
但此时入夜,近日京中治安严格不少,坊间巡查加派人手,虽然百姓夜间出行受限不多,但也几乎没有医馆在夜间开张。
张瑜以轻功漫无边际地
飞了半晌,感觉到背上之人逐渐无声无息,一阵着急上火,直接用脚踹开
了一家医馆的门。
砰
一声巨响。
医馆大夫大晚上被吓了一跳,眼看着那门四分五裂,惊骇异常,还以为来了个什么大力神人,就看着一个纤瘦漂亮的少年背着个女子进来。
他张了张嘴,正要驱赶,就看着少年不耐烦地从袖子里掏出满满一袋银子,给她治。
大夫头疼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城内夜间禁止交易,东西坊都关了,这生意在下不敢做啊。
不管是医馆,还是当铺、饭馆等,都只能在规定时间交易。这是本朝规矩。
万一被巡查的看见大夫为难道。
张瑜沉声说“那我帮你打跑他们,总之你治,责任我来担,大不了你就说是被我持刀胁迫的。
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