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正在说着,祁老将军带着秦向冠走了过来。
秦向冠是花裳的丈夫,也是少年将军这一辈里天资条件最好的一个,人高马大十分壮实,说话的时候嗓子眼很粗,跟花裳娇俏高昂的语调形成完美的互补。
“云夫人。”
秦向冠对着云苏月拱手抱拳。
花裳爱恨分明,朋友很多仇人也很多,瞧着对云苏月的那少有的热乎劲,秦向冠就知道花裳必定是看上了云苏月。
他没多说话,也随花裳的性子,但事情分的很清,对着云苏月道了一声谢。
是为花裳父亲花莲松,也就是他老丈人道谢的。
当着祁老将军的面,话不好多说,心领神会便可。
云苏月只是笑笑,摇了摇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三人心照不宣。
秦向冠拎着花裳走了,给祁老将军腾地方。
祁老将军为人也十分磊落,大大方方的对着云苏月道歉:“云夫人,今日真是我招待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祁老将军言重了,我比香乐大两岁,托大自称一句姐姐,我们只是姐妹间的切磋而已,小打小闹,又何谈委屈?”
云苏月也落落大方,把台阶推回到了祁老将军的手里。
祁老将军顺势坐下:“香乐平日里被我惯坏了,再加上舞刀弄棒确实有些天资,我便想着好好培养她,就算未来不能上阵杀敌,我祁家武将魂骨也算是有了个传承,没成想她志不在此,喜欢一些花里胡哨却并不实用的招
式,哎。”
听着祁老将军在批评自己的孙女,云苏月也只是笑笑,不卑不亢,不捧不踩。
她很清楚自己现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值得祁老将军接二连三的亲自道歉,祁老将军的目的,也根本不是来道歉的。
云苏月下了鱼饵钩子,祁老将军则是那条上钩了的鱼。
祁老将军果然转到了正题,笑着问道:“老夫有一事,想问问云夫人。”
“祁老将军叫我苏月便好,您请问,苏月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苏月看着祁老将军,目光里都是真诚。
祁老将军也不藏着掖着,低声问道:“苏月的射箭手法,与老夫的一位故人相似,不知道苏月是跟谁学的射箭?可有人教授?”
“您说的故人是?”
云苏月微微挑了挑眉头,看着祁老将军。
她知道祁老将军在说谁,祁老将军曾和刑凌风一起追随瑞王,两人相互熟悉,刑凌风的射箭路子又这么独树一帜,祁老将军注意过来,有所怀疑是正常的。
祁老将军笑着摇头:“是一位不能谈论姓名的故人。”
很直白,很坦荡。
云苏月却是个弯弯肠子,她故意漏出了自己的射箭气势手法给祁老将军看,等到祁老将军上钩之后,她又不能暴露了刑凌风,但还得让祁老将军起了兴趣。
“应该不是祁老将军的故人,苏月的射箭也谈不上什么技法,都是自己横冲直撞得来的经验。”
说是自学,祁老将军当然不
相信。
“你的射箭手法很实用,老夫厚着脸皮,问问你是否有空,教教香乐,她……哎。”
三两句话如何能探听事情全部?
祁老将军的怀疑在促使他要继续接触云苏月。
云苏月面纱下的唇角隐隐翘了翘。
鱼儿上钩了。
“教授谈不上,但只要香乐小姐愿意,苏月愿意常常与她切磋。”
云苏月竟然是有些腼腆了起来。
祁老将军瞧着云苏月的神色,他是个粗人,让他战场上带兵打仗,他可以第一个冲在前面,但面对云苏月这样完美的伪装,他是真的看不明白云苏月到底是不是跟刑凌风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
两人一拍即合。
云苏月手里代表关系的那张网,把祁老将军也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