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不叫’,这是保军的评价。
据小可查询,这种应该是品种问题,越优秀的猎犬越不会狂吠乱叫,常常无声无息起致命攻击。
包子一狗当先跑到后门停住脚步,然后摇晃着尾巴回头看小可,却仍旧没有出一点声音。
小可凑近听了听,果然有人敲门。
她大着嗓门问:“谁呀?”
门外敲门声止住,然后传进来一个沙哑疲惫的女子声音:“俺是王家庄的王九娘,上山砍柴遇上大雪迷了路……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俺进门避一避风雪野兽。”
听到是个女人,满脸戒备的王绣和赵莉都松了口气。
小可也低低地喝了包子一声,包子很乖巧地退到一边,小可这才拉开门闩。
门外的女人穿着灰扑扑的旧衣裳,头上裹着条青色巾子,头上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即便如此,她还背着一捆不算太多的柴禾。
“快进来,快进来!”王绣看不得这副模样,连忙出声招呼。
王九娘冻得手脚麻木,迈过门槛的时候,脚步踉跄着差点儿摔倒。
赵莉连忙伸手将她扶住,这才觉,她浑身冰冷,身上的衣服单薄的可怕,就几层薄薄的单衣。
“哎呀,赶紧进屋烤烤去……”王绣伸手帮着王九娘把柴火放下来。
王九娘却道:“俺身上没带银钱,这柴禾就当俺的借宿之资。”
王绣把柴禾放到旁边的棚子底下,一叠声地招呼着人往前院走,一边道:“谁还遇不到个难处?伸把手的事儿,千万别说这些。”
屋里的充电台灯没有关上,亮灿灿的,恍如白昼。
王九娘一脚迈进屋里,只觉得暖气扑面,晃了晃神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雪,连忙又往门外退,又被王绣和赵莉拦住。
小可腿快,已经跑进屋拿了笤帚出来,给她上上下下打扫一遍。
有了灯光,王九娘的容貌形象看的更清楚,赵秀的目光扫过她憔悴枯瘦的脸,落在王九娘冻得通红僵直肿起来的手上。
赵莉拉了王绣一把,道:“听说冻狠了的,不能烤火,得用雪搓……”
经她一提醒,王绣也想起来了,一拍腿抄起脸盆出去了,不多时,收了半盆雪回来。
王绣抓着雪给王九娘搓手,王九娘拘束紧张地直缩手,连说自己来。
王绣也不勉强,让她自己用点儿力气搓搓,要把手搓到有了直觉、热才行。一边去生火给王九娘做饭。
小可则去抽屉里翻出一支冻疮膏来。
几位小表舅都有陈年冻疮,小可批了十支回来,几个小表舅冻疮都治好了,还剩下两三支呢。
等她出来,王九娘还在用雪搓手。那雪都化了。
小可给她换了半盆温水,让她用香皂洗手,又把冻疮膏给她:“洗完抹点儿药膏子吧。”
她那手早就冻了,手背骨节处溃破了几处,看着触目惊心的,比表舅们的情况可严重多了。
洗过手,王绣的饭也热好了,想招呼她进屋上炕吃饭,王九娘连连拍着手不肯,没办法,只能让她在堂屋的矮桌上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