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颢,请你记住,我心昭昭,天地可鉴,心似秋水,不起波澜,若是风吹,碧波荡漾,你就是那阵风,能吹起我心中涟漪的一阵风。
第二次清晨,幽洗漱完毕打开屋子的门,余光瞥见门的把手上系着一条墨绿色的流苏,流苏上的珠子刻着一个颢字。
幽小心翼翼的扯下流苏,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这个流苏就和他的主人一样好看,她见到魏颢的第一眼,也同时看见了这抹流苏。
魏颢,一路平安,即便未来虚无缥缈,我也想握住短暂的美好。
如果我不是细作,你也不是镇守大漠的将士,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一定会。
可我偏偏是细作,是细作……
“皇后娘娘,小勺已经准备好了,阮公子的迎亲队伍怎么还没来啊?”
幽已经来来回回在御琴宫门口走了无数遍,就是没听见喜乐和迎亲的队伍,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若是耽误了也不太好。
御琴宫是虞宴璟赐给小勺的宫殿,他封小勺为琴公主,并且是朝阳国唯一的公主,身份已经很是尊贵的了,所以,现在小勺是公主,阮辞风便是驸马。
“不知道啊,谢淮呢?”小沐的目光四处搜寻着,也不见谢淮的身影。
这两人,一起玩失踪吗?
“皇后娘娘,阮公子是不是不想娶我了?”小勺掀开红盖头,眼眶微红的看着小沐。
这段时日阮公子一直郁郁寡欢的,没个笑模样,小勺还以为他是因为医馆的事情愁眉不展。
可是对自己也是冷冷淡淡,对待来看病的病人却是格外温和,关照有加,小勺不断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害怕,害怕阮辞风会悔婚。
小沐安慰道“不会的,阮辞风可能是路上耽搁了,他怎么可能不娶你呢,你不要瞎想。”
另一头阮辞风已经穿戴完毕,他看着身穿红色喜袍的自己,却是根本笑不出来的,甚至感觉心里苦涩极了,事到临头,他才开始回想这一切多么的荒唐。
他自己深陷一个无解的局也就算了,他把小勺也拉入了这无解的局里,这算什么?
“驸马,吉时快要到了,您还在里面干什么呢?”
小沐给阮辞风安排的随从检岷在外面拍着门,门被里面锁着了,外面的检岷根本进不来。
阮辞风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检岷急的直拍门,喊道“驸马,驸马,吉时要到了,您还好吗,让岷进去看看行不行?”
阮辞风呆坐在镜子前,眼神空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毫无血色,浑浑噩噩,哪里像是一个今日就要成婚的人呢。
“谢淮!”
小沐找到谢淮的时候,他正和门口的侍卫谈笑风生。
她把谢淮拽到一边,焦急的问“阮辞风呢,他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我不是让你和阮辞风一起迎亲的吗?你怎么自己先来了?”
谢淮淡笑“你给我来迎亲的钱了吗?”
小沐气恼,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钱,不知道谢淮是故意的还是自内心的,惹的她心里恼极了。
她伸出手,攥紧谢淮的衣领,咬着牙说“我要你现在就去把阮辞风带来,不管他到底怎么了,都给我带来!”
她是真的急坏了,为什么阮辞风偏偏要在小勺最重要的日子里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勺,小勺急,她比她更急。
谢淮跨上马,丝毫不敢懈怠,狠狠的扬鞭抽了马一下子,飞的驾马往宫外赶去。
阮辞风,今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能辜负小勺,否则,我们不再是朋友。
小沐在心里默默想着,阮辞风是不是不想和小勺成亲了,他会不会……不会的,阮辞风不是那样的人。
岷依旧在门外喊着他,已经去找了开锁的师傅,如果阮辞风不开门,只能硬闯了,由于这是婚房的门不能拆卸毁坏,否则岷真想撞开门。
阮辞风看着周围一切喜庆的装饰,心里百感交集,若是新娘子不是小勺,他应该会满心欢喜的去迎娶的吧。
“阮辞风,你在抽什么风,快点给小爷开门!”
谢淮下了马,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刚到阮辞风的房门口,就狠狠的踹了一脚在门上。
岷拦着怒火中烧的谢淮,“谢公子息怒,这是婚房的门可别踹坏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又怎么了?吉时都快到了他到底想干嘛?别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
岷摇摇头,苦恼的说“自从天刚亮把喜袍端进去后,驸马就没有出来过了,无论我怎么喊他就是不开门,我真的急坏了!”
谢淮顿时想到了什么,这段时间阮辞风的种种行为,一个快成亲的人面上一点喜色也没有,对待新娘子也是冷冰冰的,对皇后娘娘却是日日挂在嘴边关怀……
皇后娘娘相识阮辞风是最早的,小勺完完全全就是被扯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