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硬着头皮说:“碰巧。”
舅舅不信:“真的?”
她总不能说是假的:“真的。”
舅舅还想追问,晏池拿出房卡跟他说:“老板,三楼的房间我要再续订几天,八月十号退房。”
他是老板,肯定要优先解决工作上的事。舅舅给童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的事以后再说,就跟晏池去了前台:“突然续这么多天啊。”
晏池递房卡:“嗯,有工作上的事要忙。”
趁着他们俩在忙,童晚拿走晏池手里的袋子上了二楼,把里面盛着饭菜的食盒放进冰箱。
看着最后留在手里的纸袋,童晚有点发愁,袋子里的香水、口红只是买来给她用的,带回自己房间不合适。
听到有人上楼,童晚走到楼梯口往下望,看到是晏池,就站在旁边等着。
晏池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问她:“有事?”
童晚点头,等晏池走到身边了才说:“我刚刚只顾着收拾打包回来的饭菜,忘了问你这袋东西怎么办。”
晏池扫了眼纸袋:“说是给你买的,当然是放你那里。”
舅舅还在楼下,童晚小声说:“严谨一点,是给我演的冯棠买的。”
晏池看出童晚的小心,又往她身旁走了一点,说话时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俩能听到:“买香水是为了让你用,你总不能每次都来我房间喷吧?”
童晚:“……有小样。”
童晚把手伸进袋子,试图把里面的香水小样拿出来,晏池跟着把手伸了进去。
袋中狭窄的空间里,晏池轻轻捏住童晚的手腕,食指指尖贴着童晚的掌心向上抠,摸到香水瓶时稍微用力一推,被童晚抓在手心的小样就到了他手里。
晏池干净利索地把小样从袋子里拿出来,带出一阵缱绻的透着暖意的香气。
晏池:“它是我的,我要用。”
他说完把香水小样放进裤兜,童晚被迫断了伸手抢的念头,松松提着手里的袋子,显然还是不想把东西带回去。
“放宽心拿回去用。”晏池说,“你辛苦陪我演戏找灵感,我都没因为不给你演出费觉得不好意思。你只是用香水、口红而已,就不要觉得过意不去了,行么?”
童晚:“……”
“真要认真算账的话……”晏池说得抑扬顿挫,像有什么大发现似的,“我今天不仅该给你演出费,还得给你导游费。听说群演演戏赚得也不少,像你这样演女主的,一天最起码得五六位数吧?”
“我拿,我拿好了吧?”晏池太能胡扯,童晚怕他扯远了,妥协道,“等我们不演了,我再把香水给你。”
晏池只说:“再看。”
童晚:“不能说再看,你得保证。”
晏池:“我可以保证收了你给的香水,你能保证我给你导游费、演出费的时候,不开口拒绝吗?”
童晚:“……”
晏池:“……”
“差点忘记给你说了。”晏池转移话题,“我跟老板说的工作,就是给冯棠和你过生日。”
童晚:“什么时候啊?”
晏池:“没定,选好日子告诉你。”
童晚:“肯定是需要我帮忙的吧?”
晏池:“有需要会喊你。”
童晚有点失望:“没需要的时候,我能来找你吗?”
晏池问:“找我干什么?”
童晚:“不多演演冯棠,怕没状态。”
像是才觉察到他们俩的距离有点太近了,晏池稍微拉远距离,说:“那来吧,只要我在房间,随便你什么时候来。”
楼下有了动静,不方便再站在这里聊了,晏池绕过童晚走向三楼的台阶,迈步上去前,转头看着童晚说:“走了,再见。”
想起故事里的设定,童晚抬起右手,小幅度地对着晏池晃了晃:“明天见。”
晏池脚步一顿,忍不住走回童晚面前,轻轻揉了下童晚的头发,把她的刘海和头顶的头发都弄乱了。
童晚低下头,借着整理头发的机会平复心情,等脸没那么热了,抬头看着又走到台阶上的晏池:“书里没写骆白会这样。”
“突然有了灵感,新加的。”晏池像童晚一样挥了挥手,说,“再见。”
晏池的两次道别都没说明天见,童晚隐隐觉得他们明天可能见不到了,果不其然,翌日早上她下楼吃早餐时,舅舅告诉她晏池今天早早下楼,吃了早餐就出门了。
童晚埋头喝着汤:“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舅舅坐在童晚旁边:“晏池让我告诉你的啊,他说你上午可能要去他房间看书,不想你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