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裴娆眨了眨眼,倒是有些跟不上萧玠的思绪。
男人沉思片刻,淡淡道:“先前你为我做羹,后又做糕点,我答应会给你和离书。”
和离书?!
裴娆想起来了。
她刚重生穿越而来,萧玠不明白自己心意,以为她做事处心积虑,带有目的,就是为他一封和离书,只要他休了她,裴娆便可以跟着贺知洲浪迹天涯。
古代女子重名节,若是双方和离,并无大碍,可若是萧玠一纸休书,她便会成为万人唾弃的弃妇,天下有名之士都不会再娶她为妻,一来有辱名节,二来伤风败俗,三来那便是与当今鼎鼎有名的首辅大人作对。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奸臣萧玠,无恶不作。
“萧玠,我所做那些并不是为了和离,我和贺知洲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裴娆只觉太阳穴突突做疼,“贺知洲三番五次找上我,便是要强迫我和他离开,如若我有一丝这样的想法,我便早就脱身,何必再回到首辅府中。”
与此同时,安日楼中,黑影在暗中狠狠地咒骂道:
“这该死的奸臣,既要得到本该属于殿下的天下,又想要包揽殿下心中所爱之人,他就该被千刀万剐,不足为惜。”
“闭嘴。”贺知洲坐在椅子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声音不怒自威,“我让你多嘴了吗?”
黑衣男子立刻低头请罪:“殿下,恕属下直言,
属下认为裴小姐如今心思已经不在此,她大有要与那乱臣贼子萧玠琴瑟和鸣,共度余生的意味!殿下何必为了区区裴娆,而搁置宏图霸业的计划?”
那黑衣男子越说越激动,最后堪堪抬头直视自己面前的主子。
贺知洲眯了眯眼睛,半晌没说话。
压迫感席卷而来,男子也不知为何,没由来地腾出一种恐惧感,让他对面前人充满敬畏甚至不敢再逼视贺知洲的眼睛,他缓缓低下头,冷汗淋漓,甚至后背湿了一大片。
“裴小姐与我而言,和江山同等重要,你若是有什么怨言,离开安日楼便是。”他淡淡地哼笑一声,自顾自开始泡茶品茗,紫色茶叶在淡水浸泡下逐渐变红,宛若盛放的玫瑰,也如同暗夜中的红血,骇人惊悚。
“属下,属下不敢!”那黑衣男子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自知他触碰到主上禁忌,连连谢罪:“殿下息怒!是小的有眼无珠,口出狂言!”
他们一生追随,不过前朝太平盛世,而能开创这盛世的,唯有前朝王室仅存的血脉,太子贺知洲。
“若是下次,再让我听到此等言论,不必等我动手,你自割一指示众,以示赔罪。”
贺知洲温柔地笑了笑,眼神却锋利无比,充满憎恶与仇恨,他做了个斩杀的动作,笑得瘆人,直把地上趴着一动不敢动弹的黑衣男子吓得哆哆嗦嗦。
“是,是,殿下!”
贺知洲挥挥手,遣散安
日楼中安插的杀手。
他今日有一瞬间,想就地解决了那狗贼萧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