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谢。。。”裴娆心脏直跳,现在这场景是怎么回事,已然超出了她的预料。萧玠方才用手给自己擦汤汁?嘴角现在还残留指腹余温,烫得裴娆红了耳朵。
她说出口便有些许后悔,见萧玠低下头,自知不对。
“你我夫妻一场,不必说谢。”萧玠嘴角勾了勾,却无任何笑意,反倒看似有些许失落。或许,他不论如何做,在裴娆那终究是不熟悉的人,是需要言谢的外者。
见自己出言不当,裴娆抿了抿唇,看向嘉卉。
她要怎么样能让萧玠开心些?
“若是有事,千万不要瞒我。”裴娆只能如是道,“你也说了,你我是夫妻,我不怕你,你也莫要欺骗我。”她上辈子就是被贺知书的谎言编制而成的巨网而困住,不得脱身。
萧玠淡淡应一声“好”。
瞧见两位主子之间气氛又不对,嘉卉紧张地揉了揉手,出言时嗓音都颤抖地打着颤儿:首辅。。。首辅大人,其实夫人给你准备的不止是这顿晚餐。。。。。。”
匡舟眨了眨眼,立刻机灵地插嘴问:“哦?是这样啊!夫人还有什么东西要给主上吗?”
尽管他扯着嘴皮笑,心里也知道,自己有些许大胆了,等会儿说不定要被萧玠揍几拳长长记性。。。。。。
没想到竟是嘉卉先开了口,裴娆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低着头道:“是,我准备了礼物给你。”
青丝细细地垂在她如
溪峡的颈肩处,如丝如缕,缠绵悱恻,柳叶眉下弯弯眼,坠上晶莹粉黛,宛若天青色烟雨中一抹灿红的野玫。萧玠看得慌了神,顿了顿,问:“礼物。。。么?是什么?”
他有些心急。
裴娆从来没有送给自己任何东西,难道是为了贺知洲?
“香囊,我亲手做的。”她从卷轴下拿出被藏匿的丑陋香囊,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我手艺不好,不擅女红,若是你不喜欢,烧了便是。”
萧玠愣愣地接过那香囊,看清上头竟是有许多针线闭口,一瞬便知这确实是裴娆亲手所作。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女子比她的女红更笨拙,是他记忆中的蹒跚。
“我很喜欢。”
萧玠叹了口气,乌黑的瞳孔带上笑意,神采奕奕,他不问缘由,照单全收。
“这次我不是为了向你要什么东西才做的香囊。”
裴娆竟主动如是道。她重生之后,看透太多,知道二人之间若谁都不开口,误会便会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酿造巨大后果,无法补救。
“我就是想给你送,不是为了贺知洲。我不会跟他走。”裴娆定睛看着萧玠,香囊内传出隐约气味,是熟悉的龙涎香,此香于萧玠而言有很好的安神作用,每夜批阅奏章时都需要点上一盏香炉,安定缓神,疏解疲倦。
二人间突然沉默,萧玠张了张口,手中握紧香囊,随后颔首道:
“好。”
继而低头,与裴娆对视:“我
信你。”
只一个信字,裴娆鼻子却突然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