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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頁(第1页)

陳思道也直搖頭。

「他是從討伐徐敬業上得的功勳,怎麼可能反對武周?那不是連他自個兒也反了麼?座主,朝堂上但凡高階的官員,皆從武周立國得了益處。咱們去招攬,就是與虎謀皮呀!尤其是魏元忠,嘴上不應就罷了,萬一翻臉告您一狀……沒了您,咱們就是沒頭的蒼蠅,更不知道該往哪兒飛了。」

「怕什麼?我昨日死了,今日就是他兼任鳳閣、鸞台,所以咱們無論如何都要與他分說分說。」

狄仁傑語氣平淡,但態度斬釘截鐵,轉頭吩咐曹從宦。

「你騎馬快,明日你先進城,務必上朝前攔住他,報個病休,在家等我。」

第29章

沿天街往北徐行,遠遠聞見昨夜硝煙嗆人的氣味,朝會已經散了。

女皇未曾露面的消息不脛而走,街市里傳得沸沸揚揚,連龍馭賓天的話都有人敢說,雖然十幾天前的正月初一,女皇才召見過外國使節,並無任何不妥,但望八十的人也難論定。

想到洛陽令的要緊位置還握在張易之手裡,李武兩家又正蓄勢待發,六部主官惴惴不安,好幾個人打發親信給狄仁傑遞話,請他儘快進城主持局面。

馬車停在魏元忠府邸跟前,陳思道扶他下馬。

站定一瞧,路上來往街坊雖多,卻都掩面避讓,不敢靠近,皆因大門外站了十來個官員,抱手埋頭打轉,分明是散朝出來便直奔此處。李唐公服向來以顏色區分品級,武周后諸事從,文官袍上繡飛禽,武官袍上繡走獸,這幾個員外、錄事肩膀處繡著彩雀,正是肅政台的標記。

曹從宦原在台階上徘徊,見座主終於趕到,忙上來迎接。

狄仁傑朝門上看了眼,只有魏府兩個長隨如喪考妣,連連嘆氣。

「沒讓你進去?」

曹從宦頹然搖頭,「一報左肅政台的名號,就叫關大門了。」

狄仁傑不悅,「閉門謝客,他躲得開嗎?」

一面說,一面當先上前。

陳思道忙趕在前面沖長隨道,「相爺在此,要與你家郎主一晤。」

兩人大驚失色,對看一眼,一個鑽邊上小門跑進內宅通報,另一個顫聲後退著解釋,「相爺,郎主不知是您啊。」

「開門便是。」

狄仁傑頭髮花白,但中氣十足,聲音洪亮,一開口便叫人從心底里敬畏,他走到跟前,兩臂平舉當胸一推,那門轟地應聲而開,原來並未搭上門栓。

他笑著邁進門檻,腳未站穩,便見呼啦啦一眾男女跪倒在地。

低頭看,魏元忠跪在最前面,素衣肅容,未著冠冕,後頭人等著白袍白裙,儼然發喪。

狄仁傑一愣,對這番布置很是驚訝。

地下的魏元忠已沉聲開口,「下官不知犯了何罪,累得半個左肅政台傾巢而出,捉拿下官一人。」

停了一歇,加重語氣,仿佛在朝堂上朗朗與人爭辯。

「左肅政台有台院六員,掌監察彈劾百官;殿院六員,掌殿庭朝會巡幸;察院九員,掌六部供奉儀節……攏共二十一人不多,卻是職責沉重,庶務論萬萬不止,不知為何,今日竟放下公務,全聚在下官家的大門口?沒個明白話交代,卻不讓下官上朝?!」

他只管滔滔發泄怒氣,狄仁傑靜靜聽他說完才接口。

「魏侍郎多慮了,眾所周知,曹從宦是我的門生,偶然替我跑腿而已,可恨他自家腿腳也不利落,因又吩咐手下,如此一人托一人,小事倒鬧出大動靜。此事是我考慮不周,不該讓他們身穿公服站在門口,徒然驚擾四鄰。」

「門生?相爺真是舉重若輕!」

魏元忠挺了挺胸,視線上挑,毫不畏懼地直視這位號稱百官之的相爺。

「今日相爺一己之私,便能調動整個左肅政台放下公務為您奔走,明日又可隨意干預冬官,長此以往,下官做的究竟是武周的鳳閣侍郎,還是你狄仁傑的鳳閣侍郎?!」

正義凜然的質問對狄仁傑完全不起作用。

如果害怕被人評說議論,他根本走不到今天,但今時今日,時局污濁不堪,朝中還有人肯劈頭蓋臉問候權臣,他是很欣慰的。

狄仁傑不計較魏元忠的態度,目光掃過烏壓壓人群。

院中布置分外雅致,與狄仁傑慣常所見的親貴豪奢之風截然不同,兩道烏漆長廊環繞碩大的太湖石蜿蜒而走,遙遙匯聚到堂屋,前有亭台池塘,後有月洞地屏,低垂的竹簾背後透出線香隱隱的清味,處處都是詩禮人家的講究。

狄仁傑走過去,親自扶起最年長的老婦,招手叫侍女搬把椅子來安頓,再提起圈椅擱在大太陽底下,從容坐穩,坦然撫了撫袖口繁複的繡紋。

「天下倘若太平,我拉幫結派自要悄悄摸摸,深恐為人所知。但如今時勢,你怕我指揮左肅政台栽贓陷害你,一見他們來,便脫冠待罪,與我理論,咱們直接切入正題,不是很省事兒嗎?」

魏元忠聞言一震。

「你什麼意思?武周何處不太平了?」

邊說邊冷冷審視狄仁傑。

兩人同朝為官多年,又在鳳閣做上下級,雖然話不投機,畢竟日日相見,彼此還是有幾分因公事而來的欣賞默契。

但仔細瞧來,他進賢冠底下壓著的兩鬢仿佛是又白了些,想到他歷年征戰契丹、突厥,屢屢不戰而屈人之兵,威望赫赫,在朝又有門生聲援應和,加之聖人昨晚剛剛無故失朝,他將好就放下大軍無詔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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