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曾昱笑着将伞收起来,低下头,在宋榆舟的额头留下一吻,“这就是我们关于南大门的记忆。”
现在正是寒假,学校里空荡荡的,大门口只有一个守卫在值班。曾昱跟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便曾昱拉着宋榆舟,继续往校园里走。
宿舍楼全部重新粉刷了一遍,换上了崭新的面貌。可宋榆舟在看到不远处“22栋”宿舍的标识时,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那一张张嘲讽她有精神病的嘴脸。
感受到宋榆舟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曾昱便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他指了指22栋寝室楼下的那棵树,温柔地说:“其实,你离开学校之后,我来这里等过你。”
见宋榆舟又些疑惑地看向自己,他继续解释:“我特意打听到你们新闻学院论文答辩的时间,临近答辩那几日,每天都会来这里转转,期待能遇到你,可惜真到了答辩这天,我却去参加夏令营了。”
“对……”
知道宋榆舟要开口道歉,曾昱飞快低头吻她的眉心,低声提醒:“这是我们关于22栋的记忆。你要是觉得没有画面感,我可以当场给你演一遍。”
说完,曾昱松开宋榆舟的手,走到那棵树下,先朝往寝室门口张望,再看向路口,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期待一会儿失望。
宋榆舟被他浮夸的演技逗得笑弯了眼,她总算明白曾昱刚刚那句“创造我们的回忆”是什么意思了。
“走吧。”她主动朝曾昱伸出手。
曾昱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走到11栋的路口,曾昱指着前面的道路,问道:“这条路,你应该跟了我不少次吧。”
这么丢人的问题,宋榆舟自然不会回答,而是反问曾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又不傻,有个漂亮女生天天有人跟在我身后,我怎么可能不发现。最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直到我收到你的匿名信息,才明白,你就是故意的。”
竟然这么早就暴露了。时隔6年,宋榆舟还是替当年的自己感到尴尬,她敷衍着“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曾昱俯身亲吻她的眼睛,左眼皮一次,右眼皮一次,“这是我们关于11栋和这条路的记忆。”说着,他朝宋榆舟伸出手:“这次,要不要跟我牵手走一次?”
“乐意之至。”宋榆舟将手递给他。
两人携手沿着校园的小道漫步。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落在地面上,画出斑驳的影子,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食堂大楼的外观倒是没什么变化,由于大门紧闭,也没办法看到里面的窗口是否都换了新的。
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再联想到刚刚曾昱说的初见,以及那把轻舟伞,宋榆舟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她看着曾昱问出了口:“所以,你当初帮我,是认出了我的伞吗?”
曾昱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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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期间,曾昱为了攒绩点,也是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少想家里的事,他先后加入了学生会、辩论队和英语角,每天接触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撑伞的女生。久而久之,他忘记了这个人,也忘记了她的相貌。
大二这天,曾昱因为前一天回家发现父母争吵,烦得一整晚没睡着,索性一大早起床去自习。他先去小吃街买了两个红豆饼,边吃边往老自习室走。路过食堂时,看见了那把许久未见的轻舟伞。
是她!
曾昱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注意到,那把伞的主人上楼梯的步伐缓慢,好像不太舒服。
他连忙走上台阶,刚想问女生需不需要帮助,却见那女生手中的雨伞正向自己这边倾斜过来,他眼疾手快地抓住雨伞,将雨伞向前一送,重新递回女孩手里。
女生慢吞吞地回过身来向他表示感谢,她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冒着汗珠。
果然是她!看她松开栏杆的手下意识捂着肚子,莫非是生理期来了?
顾及女生的颜面,曾昱并没有上去问什么,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见她走进食堂,曾昱赶紧在食堂门口随便拉了一个女同学,请她去帮忙照顾女生,然后才放心离开食堂。
曾昱讲完这段故事,捧着宋榆舟的脸,亲吻她的脸颊,“这是我们关于食堂的记忆。”
被牵起手的宋榆舟忽然想起什么,后知后觉地醒悟:“所以,你在老自习室第一次看到我那次,是故意装不认识我?”
曾昱摸了摸后脑勺,突然害羞了起来,“那时候担心你知道生理期肚子疼被人发现,会感到尴尬,就故意装作不记得。”
宋榆舟想起自己当初还因为曾昱不认识自己,难受得差点暴食,就觉得好笑。
两人牵着手,继续前行,很快来到老自习室的教学楼。
教学楼外墙也重新粉刷了,白色的墙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惜大门紧锁,没办法进自习室。曾昱围着教学楼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悄悄溜进去的办法。
“记不记得那张写着我手机号的卫生纸?”曾昱垂眸看着宋榆舟。
宋榆舟正趴在窗口朝里面张望,听到曾昱这么一说,顿时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我给的。”曾昱一扬眉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傲然。
那天,曾昱刚走出教室,突然迎来一个陌生同学跟他打招呼,“我是隔壁班的,我女朋友的同学想认识你,托我来要你的联系方式,能给个面子吗?”
“抱歉,没必要。”曾昱不以为意,径直从陌生同学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