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收起拍桌子的手,没有搭理叔孙通。
再比一次?
呵呵……。
要是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
请问叔孙通是作弊了,还是没作弊?
况且谁又能保证,这个公孙举是不是故意输给叔孙通?
然后趁着再比一次的机会。
直接当众打臻马的脸。
当众打臻马的脸,岂不是当众打他的脸?
要知道,科举制度虽然是臻马提议的,但是他支持以及安排。
所以,究竟有多傻,才会将脸凑到别人手里,让别人去打。
“凭什么?”赵没有搭理叔孙通,而是环视所有人,“孤问你们,凭什么?”
声音清冷,犹如一个钢锥刺入众人胸膛。
“王妃。”世家之人开口道:“叔孙通到底有没有作弊,一试便知。王妃难道是想要包庇……。”
“放肆!”吕不韦连忙打断,“出言不逊,该打。”
虽然明知道赵姬在推行科举。
但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世家之人低头,拱手。
“还不退下!”
世家之人退到人群内。
吕不韦开口道:“虽然此人有失礼之处,但臣觉得,如果叔孙通正没有作弊,那不妨试一试,以堵众口。也能证明科举制度无舞弊一事。”
赵姬笑了。
嬴政蹙眉,“父亲……。”
话没说完,便被赵姬打断,“这天底下何时出了这般道理?说叔孙通作弊,孤让你们拿证据,你们拿不出来。就因公孙举出自名门之家,却无三甲之位。你们便怀疑叔孙通作弊?”
赵姬冷笑一声,“岂不知,这正是科举兴办的目的,唯才是举。公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大秦就要贤者上,庸者下!哪怕公侯将相之子,无任何才能,无任何本事。就不要在大秦的朝堂上,鱼肉百姓!更不要占着位置,碌碌不为!”
赵姬声音放缓,让人能够听清楚每一个字,“出身名门,又如何?出生公侯将相之家,又如何?难道她们天生比别人高一等,天生比别人能力强?”
“想秦之先主,为周天子御马。可却坐上了秦先王之位。”
赵姬看向臻马,“文镇侯,孤问你,十多年前,你是何等身份?!”
臻马昂挺胸,丝毫不觉羞愧,“臣乃是卓子央家中马奴。”
赵姬看向吕不韦,“文信侯,你当年又是什么身份?”
吕不韦犹豫了一下,低头道:“商贾。”
“范睢,蔡泽。尔等应该不陌生吧?商鞅,尔等不陌生吧。”赵姬身上仿佛散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回答孤,她们是什么身份?!”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语。
“大秦从来就不是一个看出身的国家,谁要是想躺在先祖余荫下混吃等死,或者想凭借显赫的家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赵姬冷冷一笑,“孤饶不了她,流血流泪的老秦人,更饶不了她!大秦没了谁都可以,谁要是适应不了,想搞阶级分明那一套,孤现在就可以告诉她。”
赵姬如同一头猛虎,盘踞于王位之上,俯视着众人,“那是痴心妄想!若受不得,也别等到散朝,自可挂印而去。看在曾经为大秦效力的份上,孤给足盘缠!”
沉默。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
赵姬又开口道:“不是要叔孙通与公孙举再比一次吗?孤可以答应你们。”
没等世家之人高兴,赵姬又道:“这科举就像是人的一生,错了就错了,对了就对了,没有再比一次的说法。”
顿了顿,“但孤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再来一次的机会。”
赵姬手指之前说叔孙通作弊之人,“拖下去,砍了。如果她被砍头后,还能站起来,孤就让叔孙通与公孙举,再比一次。”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