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就睡吧。」
阿姒長睫顫了顫。
他的體貼,對比自己對他的萬般不信任,讓她不由得內疚。
他好像一直很執著於問她是否更喜歡淡漠的那個他,思及此,阿姒輕輕握住他腕子:「夫君,我覺得現在溫柔體貼的你,真好。」
她被揉得很舒坦,又因酒意作祟,很快被困意席捲。
艙外江濤聲、風聲逐漸被拉遠,他的聲音也像從天外傳來。
他問她:「從前不好麼?」
阿姒沒有睜眼,夢囈般出聲。
「現在更溫柔,我更喜歡。」
青年修長如玉的食指和中指在她頭上穴位輕揉慢按,順勢來到阿姒黛眉上,從眉頭描摹至眉尾,像狼毫筆在紙上落下清雋纏o39;綿的一筆。
船隻動盪,燭影隨之輕晃,晏書珩面上雖無波瀾,但因光影不斷變換,顯得神情難猜。被光照映的半邊側臉無比溫柔,燭光照不到的那一邊則隱入昏暗,瞧不出是喜是悲。
。
夜已深,榻上女郎已然睡去。
晏書珩扯過被子給她細細掖好,隨後獨自走到船艙外吹風。仲秋江風寒涼,使人清明,風落在唇上,將殘存的旖旎吹得一乾二淨。
「長公子。」
是今夜輪值的破霧。
晏書珩回身,破霧神色雖平淡無緒,但他也就比他小几歲。
當和阿姒年紀相仿。
他與少年閒談:「破霧年紀不小了,可有想過成家立室?」
破霧:「未曾想過。」
晏書珩手肘隨意撐在船邊欄杆上,五指微張任江風穿過指尖。
他收攏掌心,似在觸摸江風。
破霧見晏書珩默然維持這個手勢許久,仿佛不願放走江風,他問道:「長公子是有心事?」
晏書珩笑了,又是那個溫雅沉穩卻總不動聲色逗弄他們的郎君:「我記得破霧手上的劍是名劍『破霧』,用得可還趁手?」
破霧自然記得,穿雲破霧本是兩把名劍,是晏書珩將他和穿雲收為心腹時所贈。世家內父權至上,以利為先,即便是至親,也要彼此提防。晏老爺子掌控欲強,對郎君一言一行多有監視,長公子十五歲入仕,雖因家族聲望和蔭庇,身邊可用之人眾多,但那些起初都是晏老太傅的人,他和穿雲算是公子最早培植起來的心腹。
晏書珩聲音清淺隨意:「穿雲破霧乃傳世名劍,此前曾數度易主,能持此劍者皆武功高強或身份貴重,破霧起初拿到此劍時,可會擔憂?」
劍對於劍客而言不只是武器那般簡單,而近乎於另一半靈魂。
提到劍,破霧眼中頓時有了光芒:「回長公子,屬下初得此劍時如獲至寶,但屬下自幼習南派劍法,而此劍的原主及鑄劍師均為北派,北派劍法凌厲,而南派劍法更顯靈動,起初因派系不同屬下無所適從。但也知道若為此劍改習北派劍法,則是人被劍控,劍卻仍不算屬於自己,後來屬下日夜持劍苦練,終是徹底將此劍收為己用。」
晏書珩來了興致,長指輕敲欄杆:「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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