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不只是白珞琳,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普通人家尚且沒有直接把客人往外趕的,何況是這樣富足優裕的大家族。
聞人時濯放緩了呼吸,他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然後重感受到了空氣的流動。
白珞琳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消化這個信息,她抬起頭來,視線從這兩兄妹相似的面孔上滑過,她像是領
悟了什麼,喃喃自語,聽不清楚。
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白珞琳的確發現了一個秘密,她甚至在不久前還給出了提醒,但說到底,這與她無關,所以並不打算親自揭露,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秘密的影響比她想像中還要大,至少對於聞人時濯是這樣的。
白小姐無所謂道:「可以,無論如何,多謝你們的照顧,正巧我也想要換個地方住段時間。」
聞人衿玉卻是一怔,按照她的預想,白珞琳會再爭辯幾句,而自己也可以順勢折中處理,不至於真把客人趕出去。
但現在,雙方都這樣斬釘截鐵,倒是不好再轉圜了。
管家曲女士感到很憂愁,一場爭執而已,結果可大可小,偏偏選了這樣粗暴的一個處理方式,或許不出一夜的時間,城中所有貴族都會知道這件事。
唯一高興的大概只有聞人時濯,他露出笑意,說道:「這樣就最好不過。」
白珞琳做事風風火火,效率極高,很快就收拾行李裝車走了,臨走前甚至沒有和聞人公爵告別——橫豎她們這疏遠的親戚之間也沒什麼感情。
眾人紛紛散了,剩下聞人衿玉坐在桌前,沉默地望著聞人時濯。
「哥哥,你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之一,面對這種事,完全可以自行處理。」她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等我過來才做決定?」
聞人時濯笑了笑,「你看出來了。」
聞人衿玉心緒複雜,按理說應該生氣,但她又覺得不忍心,「你沒必要這樣試探我,我的態度一直很明顯,我始終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聞人時濯笑容淡了點,他說道:「抱歉,我只是很討厭她。」
聞人衿玉忍不住嘆息,「我不希望你太依賴我,哥哥,你應該有更明確的行事準則,而不是依從我的決定。」
「好了,好了,」聞人時濯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下次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聞人衿玉不由嘆氣,說道:「其實她根本沒有弄壞你的東西吧,甚至她都沒有推開植物園的大門。」
聞人時濯聳肩,「那不重要,反正她一靠近,我就覺得討厭。」
沒過一會兒,阿淞回來傳達消息,「白珞琳把行李帶到了諾拉公爵家裡,蕾西·諾拉小姐親自出門迎接了她。」
這倒是令人詫異,難怪白珞琳走得毫不猶豫,或許她也一早就有了搬出去的打算。
聞人衿玉在心底搖了搖頭,不打算再管這件事,她問:「現在什麼時間了?」
阿淞回退幾步看了看時鐘,「下午四點,嗯,今天的日落有些晚呀。」
聞人衿玉思考了一會兒,又問:「正常情況下,警局的下班時間是幾點?」
阿淞一愣,聞人時濯也一怔,看過來。
聞人衿玉站起來,對著樓梯旁的鏡子理了理裙邊,她對阿淞說:「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警局一趟。」
「去做什麼?」聞人時濯問。
聞人衿玉皺了皺鼻子,像是在努力適應某個稱謂,她說:「畢竟是婚,至少要做個姿態,我打算去接那位丈夫下班。」
第2o章
聞人衿玉忽然出現在警局,就像是山巔雲霧裡的一片雪忽然被風吹落,掉到了山腳的農莊田野。
她周身的純澈、幽靜,和警局匆忙雜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更何況,今天隔壁街區失火,救火途中不可避免地澆濕了一大片街道,來往足跡踐踏,地上都是泥濘鞋印。
聞人衿玉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出行,她不打算主動表明身份,然而,聞頭版都是昨天的暴力襲擊事件,配有高清的現場圖片,她的面孔,至少對警局的工作人員來說,是非常容易辨認的。
警長匆匆出來接待,唯恐是有什麼重要的公事。
沒想到聞人衿玉表示,自己只是來接丈夫下班。
警長一愣,隨手抓了一個離得近的警員,「去找一下霍諶,霍先生。」
聞人衿玉卻開口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吧。」
她這樣說了,自然也不會有人阻止,一個中階警員想了想,說道:「下午的巡邏結束之後,霍諶去了地下一層的訓練場,之後一直沒有出來過。」
聞人衿玉點頭表示明白,她已經看到了走廊深處的指示牌,說道:「多謝提醒。」
她從前也來過警局,有一些涉及到人口排查之類的工作,需要從警局調取數據,從前她都是坐在明淨的會議室,從來沒有踏足別的區域。
更別提地下的訓練場。
霍諶在宣講會現場大出風頭,一張側影照登上了報刊的頭版,更得到了警長的嘉獎,直接從低階警員升到了高階警員——至少在那些a1pha訓練員的眼中,是這樣的。
前幾次的上街巡視,霍諶反擊了幾個試圖偷襲的同事,獲得了清淨,沒想到剛走到地下一層的訓練場,又接收到了類似的眼神——忌恨、不甘、想要取而代之。
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警長也一直給他優待,於是霍諶能夠自由來到地下一層,做一些額外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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