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直擊謝寒的心靈,他抱著酒瓶怔楞半晌,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倒不是說他情竇未開懵懂不自知。實際上「我好喜歡你」這句話謝寒可沒少說——當然是在床上。
彼時他和顧言真情到濃處,氣氛剛剛好,說些情話應景再正常不過。謝寒無師自通,每每一邊動作一邊在顧言真耳邊說些令人耳紅心跳的話,連他都詫異那些昏話居然都是從自己口中而出。
可是,可是下了床後,他和顧言真好像都沒有再提過。
什麼喜歡,什麼愛……那些黏膩的情話,仿佛也只有在搖晃的床榻之間,借著耳鬢廝磨的檔口,才會毫不猶豫的宣之於口。
所以其實至今,謝寒也並不真的清楚,他是否喜歡顧言真。
「……不知道。」謝寒實話實說。
時宴一口酒差點噴出去,他狼狽的用衣袖擦著嘴角,不可思議上下打量謝寒:「都這個份上了,你還說你不知道!?」
「那你吃得哪門子醋啊!?」
謝寒茫然:「吃醋?」
「拜託啊大哥!」時宴扶額,「你都一口一個『情敵』了,不喜歡顧總的話,哪來的情敵啊?」
他知道謝寒起初和顧言真結婚肯定不是因為感情,也不覺得匆忙領證不過十多天的兩人能那麼快的就愛得死去活來。可是他這個傻兄弟,明明都已經喜歡人家喜歡的不得了,僅僅是一個「疑似情敵」就把他整得手足無措,現在居然告訴他——
「你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顧總!?」
「人家姑娘只不過露了個臉,甚至連個平a都還沒放,你這都快把酒瓶子撮爛了,結果你還說你不知道!?」
謝寒惱羞成怒:「你能不能別說了!?」
剛才還覺得時宴貼心從不多嘴,現在他只後悔為什麼找這個傢伙喝酒,早知道就自己來了。
時宴嘆氣:「你這要是不喜歡,什麼才叫喜歡啊?」
謝寒在心裡也跟著自問了一句。
『這如果也不算喜歡,什麼才算?』
可是他今天來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謝寒下意識跳過這個話題,只問自己關心的:「我不喜歡她。」
「怎麼才能把她趕走,然後顧言真還不知道是我做的?」
時宴:「……」
這麼高難度的事你問我?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還是個單身漢!?
「都說談戀愛使人降智,看來你也跑不掉。」時宴嘆氣,「以前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現在忽然犯蠢了?」
「你不是最擅長在顧總面前裝嗎?那你繼續茶他呀!?「
「顧總不就喜歡你聽話乖巧?你越是表現得溫柔可愛,顧總就越疼你。他在你這喝茶喝到吐,還有心思管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