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桌,少年眼裡滿是得意,「還不是怕我一槍捅過去,自己逃都趕不及?」
這個人簡直太壞了,一肚子黑水冒泡泡。晏遙心想,又不可避免覺得他可愛。
光明正大地使壞,耍手段,少年人應該有的雀躍都舞在眉梢上,簡直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魔頭,偏偏就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這樣看來,他確實應該同情一下李天王。
提到這個話題,哪吒看起來有些開心,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朝他炫耀起自己過去的戰績,「我當年也沒準備把他怎麼樣,一朝恩怨一朝清,誰讓他後來自己找上門,故意砸我金身?」
「我下山找他報仇,打上一頓,留他半條命也就差不多了,誰讓他找燃燈道人來壓人的。」他也不喊師叔師伯,直呼燃燈道人的姓名,「輸給燃燈等於給我師父丟臉,我師父的面子不是面子?」
「應付過去之後我就繼續追著李靖打了,打不過人也就算了了,偏偏逃跑都逃不好,還得靠他二兒子來救。」
別說是悔改之意了,晏遙在那張帥臉上甚至連個心虛都沒看出來,理直氣壯,坦坦蕩蕩。
在天庭流傳度還挺廣的這則八卦,到了哪吒嘴裡就成了對於自己戰績的炫耀,「後來在西岐的時候雖然也是打仗戰鬥,但還是當時更加痛快一點。」
「。。。。。。怎麼李靖他就不繼續站定殷商呢!」
最後一句話是真心實意的帶了點鬱悶。
晏遙不由莞爾,道:「天天和心理陰影待在一塊,李天王確實挺慘。」
他完全不覺得哪吒有哪裡過分。
當年被逼至自殺,被毀掉金身砸爛廟宇的是哪吒,又不是他晏遙。
而且李天王這些年在天庭過得也滋潤,啤酒肚這些早出來了,看模樣也沒慘到哪裡去。
人心多有偏向,哪怕他再怎麼儘量站在理智這條線上去衡量也不可能完全剔除掉感情的影響。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哪吒。
怎麼說哪吒都是他的員工嘛。
「我不慘嗎?」哪吒指了指自己,「我還得天天看他那張臉呢。」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突然委屈上的,「而且李靖也不知道什麼毛病,又怕我又喜歡凡事領命帶我去辦,弄得我想逍遙都不行。」
「可能是怕不把你擱眼皮子底下更危險吧。」晏遙如此猜測,瞥了一眼他抄好的那份報告,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哪吒。」他喊了一聲。
乍然被喊到名字的少年不明所以,茫然看向他,眼睛也貓兒似的圓,「什麼?」
「我和哪吒於亥時三刻。。。。。。」晏遙把他的報告拿起來,當著少年的面晃了晃,「照抄就算了。。。。。。你人稱都不改?」
「時間差不多,我去遛貓。」哪吒異常果斷,直接溜出了門。
中介所里只留下一個陷入沉思的晏遙。
報告怎麼改,這是個問題。